全,連書法制印都頗精專,沒想到竟一精如斯。他正想將手中書信擲在地上,大聲喊破騙局,可又想起刻薄寡恩的主持,眼前又映過自己還未成人的幼弟的面容,心頭的勇氣和決心頓時蕩然無存。頹然低頭說道:“這營中事情便請師弟費心了。”說罷便將腰間兵符印信取出,交給了空,起身走到下首,讓出首座給了空。

了空也不謙讓,收起印信兵符,便走到上座。臉上已無方才謙和的笑容,滿是肅殺之氣。“奉主持佛旨,貧僧統領這楓林渡這五百僧兵,此時淮南賊兵臨西陵,一旦讓其渡江,不但江南諸多名剎將遭兵火荼毒,數十萬百姓只怕也無有生路。吾輩沙門身上衣,口中食皆來自百姓供奉,此時正是捨身求法的時候。”

下面眾僧基本都是江南本地人,聽了了空這番話,同仇敵愾之情溢於言表,了空看到下面眾人的神情,滿意的點了點頭:“十天前,顧全武顧將軍領武勇都精兵南下,西陵空虛,所以我輩僧兵離開本寺支援,護江便是護寺,浙東安即是寺廟安,吾奉主持鈞命,接任此處,定當將這楓林渡口防衛的如同鐵石一般。”說到這裡,了空便開始調換人員,將帳中軍官中先前出言鼓譟的那幾名了塵心腹換回杭州,換上自己帶來的淮南將士,他說這些都是武勇都將佐,帳中眾人見他任用私人,換掉前任的心腹,雖然急了點,但也是應有之意,否則緊急時刻上下不一,指揮不動,可要誤了大事的。那幾名替換的人也是一口北方口音,武勇都大半原先都是孫儒的部下,淮南爭霸戰中孫儒為楊行密所破後,部分潰逃到了浙東,錢繆愛其武勇收編為親兵,是以眾人也沒什麼懷疑。

待眾人走的遠了,了空招來徐二,低聲吩咐道:“等會你帶上兩個人,出營到江邊選一高處,點火向對岸呂將軍那裡發訊號。”徐二點了點頭,便帶了兩人出帳去了。

浙江對岸,呂方營中,正是晚飯時間,士卒們正按照自己所屬的行伍聚堆進食。這幾天的食物特別豐盛,鍋中煮的都是今年的新谷,而且都是硬實的乾飯,並非平常的粥。佐餐的也不再是醬菜,而是一碗碗魚湯。今天甚至碗中大塊大塊的豬肉和諸內臟。士卒們都猜到大戰馬上就要臨頭,營中的蔡卒和隨呂方從濠州莊中南下的老卒們如平常一般大口吃喝,不時還那新兵的緊張逗趣。可從丹陽新招來的新兵都或多或少有些緊張,只是機械的把食物一口一口往嘴裡塞,完全不知其味,有的甚至乾脆吃不下飯,面前的碗中堆的滿滿的食物半天都沒動一下。

龍十二和陳五正結伴巡視軍營,看到前面那堆士卒正埋頭吃喝,不是還傳來幾聲鬨笑,陳五笑道:“前面的是左廂四都的兵吧,果然不愧是蔡地的好男兒,大戰臨前而行若無事,這樣的兵上了戰場才不會怯陣。”

“陳兄弟也是蔡地人吧,這些都是老兵,沒什麼問題的,陳兄弟是將軍心腹,卻不知渡河的日子是哪一天呀?可否透露一下。”龍十二笑著問道,呂方如此佈置,他估計大戰就這兩天,因為全營士卒這些天全關在營內,除了準備武器外,連操練都減了許多量,這種情況斷然不能持久,千餘條青壯漢子,關在這小小營寨內,卻無所事事,日子一長必然生亂。

陳五眉頭皺了皺,呂方對他也沒說渡河的具體時間,但如此回答,卻怕龍十二以為自己故意瞞著他,生了芥蒂。正考慮如何回答,卻聽見不遠處指揮使大帳外擊鼓聲,正是召集將領軍議的訊號,兩人對視,看到對方眼中滿是興奮,便快步往指揮使大帳跑去。

兩人進的帳來,只見呂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