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神色複雜,目光陰鷙。

“玉禾,你說這些,難道自己心不痛嗎?”

“你難道不心虛?”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揹著我與那姓謝的廝混,你一個有夫之婦,真正不知廉恥的人是你!”

眾人震驚。

閔玉禾的臉頓時就白了。

“裴昭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

裴昭冷嗤一聲,盯著閔玉禾,眼眸更冷。

“難道我說錯了,你與姓謝的不是一次了吧?”

“我都沒說什麼,我不過是要娶個妾室,而且她已經懷有了身孕,你難道就不能遷就一下?”

“我對你當真失望!”

閔玉禾咬著牙,難以相信,眼前這位外表清風雅緻的男人,是曾經給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人。

閔玉禾曾一度好好考慮過的。

她要與裴昭相守一輩子。

她難以置信,抬頭看向裴昭,目光閃動,“你能告訴我,到底是因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我哪裡做錯了?”

裴昭卻鉚足了勁要撕破臉,“沒有什麼為什麼,如果你因為春娘要和離,我不會阻攔。但是玥兒你不能帶走,我府上的一金一銀你都不能帶走。這些都與你閔玉禾無關!”

閔玉禾臉色變了變,她咬著牙憤恨道:“其他的我都可以答應,除了孩子我不可能留在裴府!”

“為什麼?這是我裴氏的長子嫡孫,你憑什麼帶走?”平時與閔玉禾心平氣和的裴母此刻也翻了臉。

閔玉禾不想再做過多爭執,只想快些離開,她開口欲說出實情,“只因玥兒他不是……”

“閔玉禾!”裴昭的聲音忽然抬高打斷了她的話。

“你說話之前該考慮清楚,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我如今貴為新科探花郎,雖然還未見到陛下,但是想必陛下對我的才華是相當肯定的,以後一定會對我加以重用。”

“玉清若是想要仕途平坦,少不了還要依仗我,你當真要這般翻臉無情,連孩子都要帶走?”

閔玉禾不懂,明明孩子並不是裴昭的。

他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正思忖著,外頭忽然動靜,“陛下駕到!”

眾人一驚。

裴昭驚詫之餘,連忙露出喜色。

看來他這個探花郎深得當今聖上之心,就連這慶功宴都要親自蒞臨。

裴昭理了理衣衫就上前拜倒。

一大家子跟著裴昭跪下去,“臣\/草民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然而,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男子卻根本都沒看裴昭一眼,徑直走向了主位。

入座後,有太監遞過來上好的茶葉。

眾人低著頭跪倒在地,唯獨只有閔玉禾一直站著沒動。

裴昭瞥了一眼閔玉禾,心中直犯嘀咕。

真是不知死活!

只聽上首那位杯蓋輕輕觸碰杯沿發出清脆的聲響。

直到裴家一家子都有些莫名的時候。

男子的聲音響起,“朕聽聞,裴大人要和離?和離就和離,怎麼鬧那麼難看?”

這個聲音……好似有些熟悉。

裴昭低垂著頭不敢抬起。

裴昭頷首道:“啟稟陛下,是臣的一點點家務事,不敢勞煩陛下費心,是賤內在耍小性子,臣很快便會處理好,請陛下您放心。”

說著,再度低下身子,虔誠的跪趴在地上。

然而,上首那位忽然將茶杯扔在了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可是,朕偏要管呢!”

這,這是……

裴昭心口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