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界,雪原之國---

辛德哈特進入夢界,和羅曼並肩而行。

“我以為你會晚點再跟上來呢。其實你沒必要跟上來的。”白狼望向前方,沒有轉頭。

“不能讓你一個人出盡風頭吶。”獅子同樣目不斜視。

“博德呢?”

“被我敲暈了,估計第二天才能醒。”

“幹得好。”

不知不覺,他們走到了求偶廣場。磚石被植被覆蓋、頂開,廣場顯得殘缺不全,而且了無生氣,昨日明明花團錦簇,溫水噴泉流淌四溢,人們為了彼此相擁或者相鬥,載歌載舞呼喚“春天”,在一隻金毛大狗的帶領下跳起了冬幕節十幾年都不曾有過的熱烈舞蹈。

既然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極北之地的一切都將破滅如同幻夢,曾經的人們已經不在此地並或許哪裡都不會存在了,而這些記憶也只能成為記憶,接著被悉數遺忘。

那麼冬幕節,也就不能稱之為冬幕節了,而是慶祝終焉誕生的祭禮——【大儀式:終末祭】。

以整個極北之地換來一尊柱神,祂是斷柱之柱,弒神之神,【終焉·使者】。

而羅曼要履行自己所揹負神血的職責。

“喂,獅子。”

“我在。”

“你會不會覺得有些太倉促了,輪到我們來履行這些責任,你會不甘心嗎?”羅曼的疑問弱到微不可聞。

“站在奉獻道途立場,我應該是十分期待甚至覺得與有榮焉,能成為柱神大功業的一部分,多偉大而崇高啊。而且,最終的時刻,我們會被打撈而起,與偉大者們共同迎接一切。醒時世界我們的人生或許比較短暫,但是其重量和意義遠非凡人可比。”辛德哈特就像是在唸稿子一樣發表了感想,然後似乎是想要握住羅曼的手,但是略作猶豫,最後只是捏住了羅曼的胳膊。

雖然姿勢有點彆扭,但是感受到略微發燙的體溫,還有有力的、比平時更快的心跳,羅曼不由得稍微放鬆了一些。

“就我個人而言,這一切來得太快了,太倉促了,但是”

他們對視,羅曼看著辛德哈特緊緊皺起的眉頭。

“你在自責?”

“是的,一般站在你這個位置的,都是焰心,作為終寒,你應該蹲在哪個焰心的墳頭,等著他揭棺而起才是。為什麼就必須得是你呢?”

白狼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笑著讓獅子鬆開了手。

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你再這麼說,我就要變得軟弱啦。

他走向求偶廣場正中心,他與獅子向博德表演歌舞,又為博德爭鬥的地方,那是博德被他倆合力打暈送出局的地方,也是《春之祭》中,那位毛色閃爍奪目光輝的儀式師開場的地方。

真是的,思緒飄太遠了,不過,博德,我壓根沒注意周圍的人,你的大型舞蹈我只盯著你一個,是不是有些不尊重你的編排?

隨著邁步,羅曼·終寒純白的毛髮開始閃爍光芒,有散發淡淡光暈的粒子飄飛向四面八方,喚醒了更多五顏六色的光粒。

在它們的照耀下,破敗的終末祭之城一點點恢復了冬幕節時期的樣子,甚至能看到人們相彼此打招呼,他們互稱兄弟;甚至能聽見不存在的歡聲笑語,他們雀躍歡欣。就像是從原本上拓印出副本,這些投影是羅曼給予極北之地的救贖——微不足道的一點希望。

羅曼突然領悟,自己的姓氏已經可以再度擢升,自己已經可以自稱為“羅曼·北境”了。銘記道途能級攀升這麼迅速,只能在夢裡實現了吧?

之前還痛罵過辛德哈特想接受叢集意識灌頂,現在自己這算什麼?哈哈。

白狼拿出超凡畫筆,它變成了一隻指揮棒,青年做好了準備。

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