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不小的插曲後,眾人依舊在原地等待,不過沒有等到托爾所說的“萬一”之事。

辛德哈特和羅曼夾著博德,寸步不離。

博德本來有些嫌棄冬天的羅曼,但是他推上去時“咦”了一聲。

“你怎麼暖暖的?”

“你是不是忘了,我還是一位塑形派系的法師?在你我之間用空氣做一個保溫層,很合理吧?”

辛德哈特雙手環住博德的腰,羅曼不甘示弱,把博德的腦袋埋進自己的胸口絨毛裡,兩個男人在金毛大狗的肩膀上用眼神互相攻擊著。

要要受不了了!博德只覺得熱血上湧,同時也有下湧的趨勢。

托爾開口:“看來預想中的‘萬一’沒有發生,你們看看祭壇吧,尤其是外鄉人們,接下來的場景,因為宵禁的規則,極北之地也沒幾個人能見到。”

恆溫結界這幾天一直像是在呼吸一樣律動,如今,結界的核心祭壇爆發出一陣光芒,直衝雲霄。四面八方同樣有相似的光升騰而起,根據充能的道途之力顏色略有不同,但無論光芒多寡、強度如何,做到了九色齊聚。

光芒似乎觸及到了天空頂端的無形界限,然後開始和其它村鎮的光互相勾連,在交換和纏繞後迴歸祭壇,如同流星雨一般墜落。

恆溫結界上升起一個虛幻的圖景,就像是大幕被解開,遮掩之物往兩邊斜上方被看不見的侍者拉起。

透過逐漸展露的似傷非傷、似門非門之通道,能看見——

那是一片雪原,其上有成百上千的絢爛通道在逐漸凝實。繽紛的道途輝光纏繞著每一個通道的邊緣。

這讓博德想起了傳送門,只不過相似的色澤並不會讓注視者患上眩界症。

“等到明天,我們就會透過這個通道,和極北之地所有的村落聚在一起,開始冬幕節的歡慶。像不像是幕布揭開?此後會是冬天最冷的時候,但整個極北之地會在一起迎接寒冷,共同面對冬之序幕。我們推測這是冬幕節名字的來由。”

托爾招呼著眾人回去睡覺。

博德一步三回頭。

他覺得,遮掩著那片雪原的“幕布”並不尋常,那片雪原給他的感覺同樣如此。博德來到極北之地之後,見過很多雪景,但那片雪原要更加“真實”,更加

羅曼輕輕捂住博德的眼睛,柔聲說道:“不要亂想,你不是剛才還頭疼嗎?讓腦子好好休息就好。”

透過指縫,博德看到辛德哈特罕見地沒上來把羅曼擠開,而是憂心忡忡地走在斜前方。察覺到博德的目光,獅子轉頭露出了往常一樣的笑容。

那位耕種者和拉貝林兩頭牛在身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聊什麼,還時不時發出很詭異、很猥瑣、很成人的笑聲,還有格瑞斯惱羞成怒的喵嗷亂叫。

博德將手放在羅曼的手上,輕輕拍了拍,白狼鬆開了手,金毛大狗最後一次回望恆溫結界的祭壇。

通道已經完全穩定下來了,能十分清晰地看見其內的景象,甚至還能看見內部那片雪原上,其他通道里正在往回走的鎮長們。

他們不約而同地選擇在此等候,是在擔心那個“萬一”嗎?

---冬之幕被拉開了,一切遮蔽和掩飾都會更脆弱,邊界同理。但是博德,盡情享受極北之地的節日氛圍吧,有什麼事情,我會提醒你的,作為你的“直覺”---

緘默教會的海象教士拖著身子,慢慢消失在拐角——這是前往教堂的路,不知道他是去幹什麼了,可能是要報備自己身上發生的超規格賜福?

博德還是,對那聲只有自己聽到的轟鳴,感到有些不安

影影綽綽的夜裡,民宅、房屋的間隙裡,似乎有什麼散發著熒光的身影一閃而過,定睛一看,卻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