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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珍珠雖然覺得陳周的話有幾分道理,但她一來深信默延啜不會輸與葉護,二來確實擔心李豫出沙漠後再逢葉護人馬或執意去救李婼,於是堅決阻止道:“萬萬不可,現在形勢不明,不能拿殿下性命冒險。”
陳周雙目一翻,冷笑道:“夫人此言好怪,當初夫人可是急切切的來救殿下的。何以要救到了,卻磨蹭著不準咱們行動。莫非夫人是戀上這裡的人,想留在回紇,樂不思蜀了?”
程元振臉色一變,喝斥道:“陳大人,你在胡說什麼?”勸慰沈珍珠道:“夫人切莫動怒,陳大人也是一時失言。”
沈珍珠心中冷笑,若是換作以前,陳周這樣說話,她定會大怒翻臉,現在她只是微笑道:“這是我的私事,與你無關。我當初要來回紇是自願,非為聖旨所迫。如今想留在回紇,也是出自本心,我早已說過,我已不是什麼太子妃,你休要拿這個來拘我。”
陳周目瞪口呆:“你,你,你!——”半晌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拂袖而去。
程元振待陳周走後,方嘆息道:“夫人真要留在回紇麼?別不是說的氣話?”
“你看我說的象氣話麼?”
程元振依是微有惋惜的模樣:“夫人,殿下固然辜負了你。可是,你若這般,可會後悔?”頓一頓,“夫人,這一路某看在眼中:你不是能拋得下殿下的——再說,當年殿下正因為太過在意夫人你,方會這般的怪責怨恨你。這次夫人如此辛苦前來尋覓殿下,正是盡棄前嫌、重歸於好的絕佳機遇,夫人,你要三思。”
“你錯了,”沈珍珠輕輕開口,“我不想與他盡棄前嫌,重歸於好。”是啊,她只要他忘記她,當做生命中從未有過她。然而,她又無法接受他的心給予她人。這是多麼矛盾啊。
她的心一緊,為何還要想著他,不是要從此真正忘卻他,忘卻他的情,也忘卻他給予她的痛。
她猛然窺見自己深心所想,驚慟於自己的軟弱,一時竟然呆住,連程元振何時離開她的房舍沒有察覺。
“在發什麼呆?”不時何時,默延啜走入室內,隨手將彎刀解下放在案上。
“哦,”沈珍珠答應著,一時不知如何回答的好。默延啜卻似並不在意,笑吟吟的看著她:“明日我要到特爾裡去,那裡繁盛熱鬧,三兩天就返回來,你可願意跟我一起去?”
沈珍珠知道他是擔心她長期呆在只斤澤中寂寞無趣,說道:“你必是要辦要緊的事,我手無縛雞之力,不會礙著你吧?”
默延啜深深的看著她:“我還是當年那句話,你,永遠不會成為我的負累。”見沈珍珠再無異議,便道:“你的漢人服飾還是招眼,得換成回紇裝束。”著人替她拿來幾套回紇女子服裝。
第二日清晨出發時,沈珍珠已擇了一套藍色回紇女裝換上。默延啜上下打量,連連點頭稱好。其實這服裝沈珍珠穿著腰身略大,然而默延啜怎是計較這些的人物,只覺面前之人服飾鮮麗,與以往所見大異,又憶及當年初相識時的情形,心中高興而已。
到特爾裡去只有一日許的大漠行程。默延啜僅帶數名隨從,身著普通服飾,騎馬往特爾裡去。路上,沈珍珠有些驚詫的問默延啜:“我們來時,不是說到從只斤澤到特爾裡還要十天嗎?”
默延啜驅馬長笑道:“那是普通的人,我們自有捷徑。”
沈珍珠策馬追上,又道:“還有一件事我沒有搞明白:這隻斤澤如此大,怎麼會從來沒有人發現?”
默延啜見沈珍珠驅馬行走沙漠略有吃力,停下馬來等她靠近,說道:“你是聽平羅遇的人這樣說的罷?那是因為,平羅遇所有回紇子民得到先代汗王令諭,畢生為這片只斤澤守口如瓶。至於特爾裡的人,——還有其他所有能發現和找到這片只斤澤的,都惟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