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珠汗顏,只顧自己傷心,沒想到外間已出了這麼大的事。

原來李倓與慕容林致四日前從洛陽返回長安。他們夫妻不知沈珍珠已回孃家暫住,商議好了第二日來廣平王府看望沈珍珠。那日他們同往常一樣未用車輿,穿著平常,攜手同遊而來,哪想走到半路,李倓碰上幾名論劍品酒的舊友,強拉去酒肆。慕容林致心懸沈珍珠沒有同去,獨身一人前往廣平王府,等李倓酒過三巡趕至廣平王府時,方知慕容林致根本沒有來過。慕容林致自此日起便同人間蒸發,李倓懊悔難禁,還不敢稟報太子,由李俶暗地相助,只說是建寧王府侍婢失蹤,三天三夜沒命的找,長安城快被掀開來。

萱草說完又跪伏地上,泣淚交加,沈珍珠這才發覺面前這名婢女相貌出眾,此時如帶雨梨花,楚楚可人。聽她說道:“現在只有王妃才能救小姐了。”

沈珍珠苦笑道:“這怎麼說的?建寧王爺不是正在找麼,連他也找不著,那我又有何能?”

“不,”萱草拖弋裙襬趨前跪在沈珍珠身下,昂頭正與沈珍珠下垂視線緊密相接,遲疑的眼神一掃房內的公孫二孃和素瓷。沈珍珠才想說“不是外人”,公孫二孃已不耐的持劍出門,“轟”的提上房門,素瓷忙跟了出去。萱草方低聲道:“奴婢這兩天尋思著,小姐並不是如王爺所想,被人擄去或走失。”

沈珍珠心中一滯,雙目炯炯問道:“你想說什麼?”

萱草身子一縮,復又昂首,那小心謹慎的模樣更惹人憐愛:“奴婢是怕,怕小姐乃是自願隨人走了……”見沈珍珠目露疑惑,更趨近說道:“王妃與小姐是蜜友,當知小姐與安二公子慶緒同門學藝,情意甚篤!”

沈珍珠又驚又怒,心頭升起一股無名之火,更牽動自己心中隱痛,恨不能代慕容林致“刷刷”摑這名女婢兩耳光。好個忠心侍主的丫頭,好個楚楚動人的萱草!從她述說時不經意流露的對李倓的傾慕,她早該看出一二。安慶緒和慕容林致倒底有無私情,她怎會不知?就算曾經是有,如今兩人怎再牽扯一處?現時強行混淆明晦,用意險毒。

勉強壓下怒火,不動聲色道:“你怎知你家小姐定是跟著安慶緒走了,不是旁的原因。”萱草答道:“王妃且想想,由咱們王府至廣平王府不過一箭之地,街市之中人聲鼎沸,我家小姐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若是強人來擄,哪裡會不驚動旁人。唯有自願跟人走的,才會這般無聲無息。再說,奴婢在這兩日尋找小姐中,偶然聽說安府也正在四處尋找安二公子。”

這可真是巧了,沈珍珠心裡發笑,又問:“那既如此,你找我,想要我怎樣救你家小姐。”

萱草道:“奴婢思來想去,為救小姐之命,只有一是請王妃想法找到安二公子和小姐,勸說小姐回王府;二是若小姐執意不回王府,或是找不著他們,懇請王妃出面向我家王爺解釋明白小姐與安二公子青梅竹馬,王爺通情達理,聽了解釋雖然傷心,但不至於回稟聖上和太子,讓小姐背上不貞不節之名;闔府上下難逃噩運。”

思慮周全,是個厲害婢女。知道以自身婢女卑微身份向李倓誣言慕容林致與安慶緒之事,李倓十有九成不會信,反而會對她起疑心,便編了套花言巧語讓自己去跟李倓說,李倓對別人的話未必信,但對她沈珍珠的話定會當真。這萱草用心歹毒之甚,真是前所未聞。只是也忒小看她沈珍珠了,沈珍珠豈是任人隨意擺弄的。慢著,慢著,口說無憑,只怕這萱草身上還有物證,沈珍珠已笑吟吟將她攙起,說道:“只是你家小姐與安慶緒之事,並無任何憑證,教我怎麼空口白話的與建寧王說?”

萱草聽了已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呈上道:“這裡有安慶緒寫給我家小姐的書信一封,小姐一看便知。”匆匆一瞥,倒真象是安慶緒筆跡,卻決計屬於仿造,以安慶緒之性情,再怎麼著也難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