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罷了。

與小姐底下人來比,更是算不得什麼了,風頭出得再大又如何,誰家正正經經的主子是需要自己出手的?

丫環比她還愛爭強好勝,賴雲煙好笑得很,拿著溫帕擋了臉,才掩了笑臉。

冬雨一句比一句帶剌,就算她平日也不是個好性子的,魏瑾泓聞言這時也多瞧了她兩眼。

她退下後,魏瑾泓開口朝賴雲煙道,“你讓她招呼祝家姨娘?”

“白氏太軟,”賴雲煙過了好一會才慢騰騰地道,“得有個橫的。”

說來,魏家的一這行人中,最沒有什麼用處的就是白氏了,她現在所做的瑣事,全都可由她的丫環代替。

還好,她夫君足夠強。

魏瑾泓這時輕皺了一下眉,賴雲煙看向他,輕蠕了下嘴唇,“怎麼?”

“祝家會因此就地生事。”

“怎會?”賴雲煙淡了嘴角笑意,說著對又走進來的冬雨道,“替我給肖姨娘送兩壇酒去。”

說罷,轉頭向魏瑾泓,“如何?”

她不見人,但臉面還是會做足的。

哪怕日後祝伯昆路中把其中一位扶正,也無大礙。

“你還是不想把她們當同路之人?”魏瑾泓沉默了一會,把這段時日沒問出的話問出了口。

就算是假裝友善,一路和氣也甚過現在的互別苗頭。

“不當,要是到時落了難,她們一口一個姐姐親熱地叫著要我幫忙,您說,我幫還是不幫?”賴雲煙似笑非笑地道,“與其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心中有數的好。”

雖說她擅於翻臉無情,也很愛裝仁慈大度,但這等時刻還是省省,少來京中那套。

一路荒蠻險惡,片刻就是生死存亡的關鍵,女人七轉八彎的那些小心思只適於飽暖無礙的環境,可不適宜現在。

魏瑾泓聞言定定地看了她一會,之後輕點了下頭,沒再說什麼了。

女人這時戾氣重點,也是好事。

這時祝家的姨娘風頭也壓過了她,想來祝家那邊的人也不會多說姨娘什麼。

他先前還當她是看不起那幾位女眷,現在看來,看不起是看不起,她還有另外的打算。

可惜,她此舉不會有人瞭解,就如之前的他不瞭解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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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夫人派了她那脾氣比主子還尤勝三分的丫環給肖姨娘送來了兩壇酒,那個冷丫環板著臉來板著臉去,她走後,肖姨娘身邊的丫環恨恨地瞪了門口一眼,轉過頭對肖姨娘道,“姨娘,你看人一個丫環多了不起!”

她咬牙切齒,肖姨娘卻笑著慢悠悠地聞了聞酒口子,再道了一聲“好酒”。

這時,祝伯昆身邊的貼身老奴過來,請她去與主子一起用膳。

肖姨娘起身微笑了一下,朝他笑道,“佟姐姐也是在候著了吧?”

老奴笑著應了一聲“是”。

肖姨娘又看了老奴一眼,笑道,“寶叔去忙吧,我自行去就好。”

說罷,步步生蓮往前不急不緩出了門,神情一派平靜無波,讓祝伯昆身邊的老奴暗道了一聲“好”。

主子身邊身份最大的是他,由他來讓請她,想來姨娘也是知主子這次對她滿意得很。

得喜卻又不驕不躁,肖姨娘還是跟以往的十來年一樣沉得住氣。

這廂祝家一行人等在用晚膳,這邊魏家的人正餓著肚子在商量事情,說到半路,蒼松急步去了賴雲煙帳中,請了她過去。

賴雲煙到了帳中,先是沒有發聲,聽得幾句就聽出來了:雖不是雪季,但天山的山頭已降了雪,昨日前行上去的馬已凍死了好幾十匹。

“要過天山怕是不易,要是馬兒出事,糧草也是運不動。”魏瑾榮看著桌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