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很開心,認為這是吉兆,他破例從家族寶庫中將僅有的一瓶含有角龍精血,能改善先天資質的洗髓靈液取出,賞給了我。那瓶洗髓靈液交於我父親保管,待我出生後用此靈液沐身,改善體質。”

王陽突然嘆了口氣,臉色也變得難過起來,“可是沒曾想,一個月後,他的正妻崔氏也懷了孕。

林子安看著王陽的表情,他覺得有些奇怪,“大家族添丁加口,自然是愈多愈好,這不是一件大喜事嗎?“

“是啊,對於父親來說,這自然是大喜之事。“

王陽眼中閃著一絲哀傷繼續說道,”可是這洗髓靈液只有一瓶,是不夠兩個幼兒享用的,最後我父親宣佈,為保公平起見,第一個出生的孩兒,即可得到此洗髓靈液。”

“我那可憐的生母,對於父親的決定,雖然不滿,但也無力反對,只得預設此事。她本身只是一介富商之女,自身根本不曾修得任何法術,但王家是修行世家,生下來的孩童,只要資質不差,都要修行法術,她以後在修行上也不能助我半分。那崔氏卻不同,既是正妻,又來自於另一修仙世家崔家,兩者身份地位懸殊,不可同日而語。”

王陽臉上突然抹上一絲笑意,與此前不同,這絲笑意中透著一絲溫柔,眼睛裡露出少見的暖意,他的話語也柔了幾分,“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我那即便什麼都沒有的生母也一樣,身為人母,也萬般為肚中的孩兒著想。她想為我謀得那瓶含有角龍精血的洗髓靈液,她覺得這也是她這一生中唯一能幫我做到的事情了。

我生母本身先於王氏有孕,如不出意料,自然是我先出生。但世事難料,更何況這婦人產子,本身就頗多變故。我母親為保萬無一失,她從僕人口中打聽到有一種催胎藥,可以將胎中孩兒提前產下,此舉並不會對胎兒產生傷害,但是對母體卻傷害頗大,嚴重的更有生命之危。

以自身性命攸關為代價,去換取一瓶小小的洗髓靈液的獎賞,那崔氏自然不會這麼做。洗髓靈液雖然不錯,卻也沒達到以性命相換的地步。仲始找不到含有角龍精血的洗髓靈液,以那王氏的出身,她只要肯多花費些時間和靈石,就有很大機率能再得到一瓶調配好的其它精血的洗髓靈液,或者找到一枚有同樣效用的丹藥替代之。

我生母卻對此動了心,她聽說了此事後很是高興,偷偷服下催胎藥,將我整整提前了半個月生出,她也因此身體受了很大傷害,自從生下我後,身體就一直虛弱不堪,垂垂病危。

我出生時,家中按照貫例為我測了靈根,我竟是火,木雙靈根,資質上佳。

家中人很是高興,父親也是滿心歡喜,以此為由,我那可憐的生母拖著殘弱的病軀,為我討要爺爺曾許下的那瓶洗髓靈液時,我的父親臉上竟有了一絲猶豫。不過,好在他最後答應到,會在我滿月當天,當眾將此洗髓靈液賜下,為我沐身。

只是還不到我滿月,王宇便出生了,說好的洗髓靈液竟被我父親直接賜給了王宇,即便他只是金,火,土三靈根。”

王陽說到這,他竟哈哈大笑起來,眼中滿是嘲諷和不甘,“原來那滿月之約只是父親拖延找出來的藉口和理由罷了,他從一開始就沒看上我們母子倆。

是呀,一個世俗凡人生下的孩兒,有什麼好值得珍惜和疼愛的呢!

我的生母聞此噩耗,備受打擊,她怎麼也想不通,對待她也就罷了。可明明我資質也不錯,父親竟還會這般狠心對我?她徹底寒了心,身體更加孱弱,每況愈下,很快鬱鬱寡歡,含恨而去。

你知道接下來,我父親是怎麼做的嗎?”

王陽的臉陰沉了幾分,隨即大笑了起來,“我那可敬的父親,竟然直接抹掉了關於我生母存在的一切痕跡,將我抱於崔氏撫養,並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