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重新闖出一片天來。還有一位我記得最清楚,從小就擅長詩詞曲賦,常有精妙對談,琴棋書畫也都各有所長,靳老先生最是看好他,說將來未必不可能成為如今已經有近百年不曾出現過的那連中三元的絕世天才。可惜天不遂人願,最終都死在了那場災禍中。”

君策低聲說道:“所以靳氏一家的身死也未必不是那些政敵暗地裡下的手?”莫藺搖搖頭,說道:“靳老先生當初不願和那些政敵糾纏,悍然辭官返鄉,雖然自己的官身和名望是都丟了個一乾二淨了,但卻也使得那些本就不算生死大仇的政敵願意退讓一步,靳老先生一家才能安然回到村子裡,最終保住了這處宅子,所以當年那場災禍未必是那些遠在京畿之地的高官權貴過了那麼多年還要窮追猛打。”

言語之間,宅邸正門處有喧譁聲傳來,馬蹄聲緩緩停下,很快走進來幾個腰間懸掛鐵尺的官府捕快,只是奇怪的是在這些官府之人身後還跟著一位大髯遊俠打扮的精壯漢子,腰間掛著一把大刀,還有鐵環系掛刀柄,隨著漢子大搖大擺走來叮咚作響。幾人走到祠堂前看見了那副慘狀,幾個捕快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趴在地上哭泣嚎啕的村長卻已經爬到了幾位捕快腳邊嗚咽懇求,說是一定要還慘死的長子一家清白啊。

莫藺走下臺階來到幾位捕快和那漢子身前,詳細說過了自己的身份和昨夜來此查探看到的一幕幕,幾個捕快中那個年長的領頭之人仔細打量了一番莫藺,沉聲問道當年靳氏一家滅門的案子是不是莫藺也在其中說過話,莫藺便將當年自己發現靳氏一家滅門和去請官府前來的事情說了一遍,那個中年捕快看著莫藺冷笑道:“是該說你這讀書人運道差,兩樁滅門慘案都讓你給遇上了?還是該說你眼光不好,有什麼不好的事情還非要往上湊?就不怕惹得自己一身腥臊。”

莫藺拱手說道:“幾位大人只管安心查案,莫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若是需要去往郡城面見郡守老爺也義不容辭。”那中年捕快笑著道:“你倒是熟門熟路了。”說完,他神色一冷,二話不說就先把莫藺給用鐵鏈銬了起來,兩樁滅門蒼慘案都是這傢伙第一個看著的,哪怕與他無關也都拎回去給郡守老爺問問話。

站在幾個捕快身後的那個漢子沒有在意這些言語交談,聽完莫藺的敘說之後他大踏步來到那些頭顱身前,鮮血早已乾涸凝結在地,大髯漢子蹲下身看著那些屍體,說道:“據你所說,你們來到此處的時候這些屍體應該也死了有一陣子了,你們大致是什麼時辰來此的?”不遠處屋簷下張謙弱開口道:“正是大約子時。”漢子轉頭看去,意外地看見了三個裝扮各異的年輕人,漢子咧嘴笑道:“喲呵,少見啊,一個小道士還有一個小和尚是怎麼湊一塊去了,還有一個看著不像讀書人的少年,奇怪。”

說完,漢子站起身來到三人身前問道:“你們也是昨夜的目擊之人”三人點點頭,漢子詳細問道:“你如何知是子時?”張謙弱不卑不亢道:“那時還在修行道法未曾入睡,這是從小到大的習慣,子時修行之後才可入睡。”漢子點點頭,倒是沒有懷疑,他轉頭看向那些走上前去收拾屍體和頭顱的捕快,說道:“你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管我,既然報官之人說是鬼祟索命,那就你們負責陽間辦案,我就在此斬妖除魔。”

幾個捕快不敢違背此人的話語,雖然此人不過是昨日才到官府領賞的江湖武人,可是那份敢於獨自剿滅山中惡虎和毒蛇的膽識氣魄和一身沙場上積攢下來的傷痕累累,哪怕是他們那位初來乍到年紀輕輕的郡守老爺也敬重有加。

幾個捕快照例找來了旁觀之人和其餘目擊之人都一一問話,然後又將這座荒廢已久的鬼宅走了一遍,什麼異樣都沒有發現,捕快們湊在一起一合計,覺得還是先把屍體和村長、莫藺這些目擊之人帶回郡守衙署去聽候發落得好,問話那些村民的時候他們也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