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說,你是第一次走船啊,這種話可不敢胡說八道的。”另一個聲音趕緊打斷了那個人的話語,不過停頓片刻也是繼續說道:“聽說那個人全身經脈也都已經破碎了,可是這段時間居然能夠自己慢慢癒合,如今經脈骨骼都修復了些,倒是看起來像個人了,能不能活下來另說。”

“你說,那人會不會是什麼武道宗師啊,跟人交手之後身受重傷才變成了現在這樣,不然怎麼解釋他的身體能夠這般恢復嘛。”那個聲音猶豫了一陣還是喋喋不休說著,饒有興致。

“這就不知道了,可就算是武道宗師也沒這般手段吧,還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麼活死人肉白骨的術法,莫不是神仙吧。”說完,開口言語之人似乎也覺得自己所說有些匪夷所思,不由得訕笑幾聲,可是他們都沉默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覺得言之有理。

一個渾厚沉穩的聲音突然響起,沒有刻意遮掩,大大咧咧地罵道:“叫你們在這守著就得說這些有的沒的是吧,還怪物神仙的,信不信我給你們丟海底裡去看看啊。”起初那兩個說話的聲音立即結結巴巴地喊道:“船長!”

船長哼了一聲,然後手掌搭在屋門上,問道:“那個人還是沒醒過來嗎?”有人答道:“沒,一直就那樣躺著,動也不動。”

船長點點頭,繼續問道:“醫師幾天來過了嗎?”其中一個守衛搖搖頭說道:“醫師說今日黃昏再過來看看。”

船長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門走入了船艙中,這不過是一間臨時清理出來的雜物間,角落裡還壘著些木箱,於是只能勉強擠下一張簡陋的床板。

那個人就躺在上面,還是維持著雙手搭在身前的姿勢,牢牢護住一把漆黑長刀,誰也動搖不了絲毫。一身破損白衣已經被剝下,隨意披上了一件布衣,裸露的骨骼和血肉都已經恢復大半,看起來雖然骨瘦如柴可還算是有了些人樣。

船長靜靜看著那個一動不動的身軀片刻,嘆息著低聲道:“我也只能幫你到這一步了,能不能活下來看你自己的造化,若還是撐不下來,就給你海葬了,算是送佛送到西。”

說完,船長就要轉身離去,卻突然看見那個身影嘴角微顫,然後眼角處有淚水淌下,船長微微皺眉,走近了些,然後便看見那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船上的醫師很快趕了過來,在那人的眼睛上揮揮手,然後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忙活了好一陣才停下來,模糊的聲音響起:“倒是醒過來了,應該是保住一條命了,我再給他開些藥材這段時日先補補身子,後面估計還能不至於殘廢。”

船長點點頭,看著那個身影,語氣無奈道:“這段時間可在他身上耗了好些功夫了,看著也是身無分文的樣子,看來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醫師笑了笑:“船長宅心仁厚,就幫人幫到底唄。”船長也笑道:“那還能怎麼辦,現在都活過來了,還能給他扔海里去啊。”醫師拍了拍船長的肩膀,然後就自去準備藥方了。

船長走到床邊站在那人身前,在他眼前揮揮手,然後說道:“既然活過來了就別再睡過去了,好好清醒清醒,保住一條命不容易。”說完,船長也轉身離開,然後吩咐了幾個人在旁邊看顧。

他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總覺著身旁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忽遠忽近的,眼前有手掌在揮動,卻只有稍縱即逝的影子,不知過了多久,眼前昏暗了下來,應該是天黑了,燭火點亮,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他竭力想要動起來,卻只能微微轉動脖子,看見了不遠處的桌邊坐著一個伏案休息的身影。

他又看向門口的方向,虛掩的屋門外傳來浪潮翻湧的聲音,他雙手想要撐在床邊,卻才感覺到雙手中的堅硬,他低頭看去,看見了漆黑的長刀,他想了許久,卻沒明白這是什麼?

在他依舊迷迷糊糊的這幾天裡,有人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