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的道理之中罷了。”

說完,君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低聲道:“抱歉,我讀書不多,可能說的不是很好,還望老先生不要介意我這些空口白話,可能也只是一個沒怎麼經歷過世間事的愣頭青的胡謅罷了。”荀踽卻搖搖頭,夜幕下看不清楚老者的神色,站在老者身後的荀念竹聽過了少年的話也是若有所思,君策能夠感受到這對爺孫倆都陷入了沉思,似乎有所感悟?

真頁抬手捻佛家印,已經和君策相熟的小和尚低聲笑道:“原來已是山上人,原來已是讀書人,原來已是,同道之人。”認識君策最久的張謙弱看著夜幕下少年的模糊側臉感慨最深,他其實知道少年話語中那些謙虛的年紀輕輕推脫說法,可能還是藏了些少年這麼多年來已經習以為常的掩飾試探意味,畢竟這個少年初見之時的敵意和警惕讓張謙弱可印象深刻。

張謙弱知道少年對於這個陌生世界其實還是難免有著自己幾近固執的警惕觀望那個,所以這也是他和師父會想要讓君策下山走一遭的原因所在,君策如今需要不只是一個“知”字,還有一個“行”字。

張謙弱和玄易道長並不知道,君策也可能從來都不會知道,遠在宣艮海域出雲島上,一個腰間懸掛綠竹刀鞘和硃紅色酒葫蘆的少年也同樣囚困行走在“知”“行”之間。

張謙弱相信少年在山上讀了幾個月的書,又在山下走了兩旬的山路,以少年能夠得到師父“福至玲瓏心”的極高評價,對於書上的聖賢道理有所參悟並不出奇。

更重要的是,此時此刻張謙弱從少年身上看到了一種不同於往日心心念念前往天門時焦慮憂愁的從容,越來越像是一個潛心研學的讀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