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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姐弟,徐鳳年沒有等到情理之中的紅薯,反而是徐璞意料之外的獨身造訪。
徐璞也沒有用下跪挑明立場,見到徐鳳年擺手示意,也就平靜坐下,說道:“按照李義山的佈置,造訪勢力,分別對待,城內根深蒂固的本土黨派,斬草除根,一個不留。近十年由城外滲入敦煌城的,如橘子州和錦西州兩位持節令的心腹,舊有勢力被掏空剷平以後,會繼續交給他們安排人手填平,而且新敦煌城會主動示好,不光給臺階下,還搭梯子上,放手讓他們吞併一些茅家和魯家的地盤,如此一來,有了肥大魚餌去慢慢蠶食,可保五年時間內相安無事,說到底,還是逃不過一個廟堂平衡術。”
徐鳳年點了點頭,好奇道:“補闕臺到底是怎樣一個態度?”
不殺人時分外文雅如落魄書生的徐璞輕聲笑道:“不表態便是最好的態度,新敦煌樂意分一杯羹給他們。”
徐鳳年問道:“到底有哪幾股勢力是北涼的暗棋?”
徐璞毫不猶豫說道:“宇文端木兩家都是李義山一手扶植而起,不過恐怕就算是這兩族之內,也不過四五人知道真相。其餘勢力,都是因事起意,因利而動,不值一提。”
徐鳳年苦笑道:“我鬧這麼一出,會不會給師父橫生枝節?”
徐璞由衷笑道:“李義山自己常說人心所向,方才使得棋在棋盤外,可見國手真正棋力,世子殿下不要擔心,末將相信李義山肯定樂見其成,能讓一局棋額外生氣眼,可見殿下已經真正入局發力,是好事。”
徐鳳年感興趣道:“徐叔叔也精於弈棋?”
徐璞趕緊擺手道:“跟李義山相處久了,只會說些大道理,真要對局,就是俗不可耐的臭棋簍子,萬萬下不過殿下的,殿下不要強人所難啊。”
徐鳳年哈哈笑道:“我想總比徐驍來得強上一些。”
一個恭恭敬敬稱呼世子殿下,一個熱熱絡絡喊徐叔叔。
是不是牛頭不對馬嘴?
一場暮春苦雨驟然潑下。
徐鳳年和徐璞一起走入齋子,徐鳳年說道:“魔頭洛陽何時入城,才是當下敦煌城的真正劫數。”
徐璞點了點頭,饒是這位輕騎大都督,也有些憂心忡忡。
徐鳳年自嘲道:“可別烏鴉嘴了。”
城內城外瓢潑大雨。
一襲白衣去過了採磯佛窟,緩緩走向敦煌城。
白日大雨如黑幕,男子白衣格外顯眼,雨滴在他頭頂身遭一丈外便蒸發殆盡。
一些逃散潰敗的茅家金吾衛騎兵,路上見著了這名菩薩女相的俊美男子,心生歹意,只是還來不及出聲,就在大雨中連人帶馬給大卸八塊。
第100章魔頭洛陽
院中植有幾株肥美芭蕉,雨點砸在蕉葉上,聲響清脆。異鄉相逢的徐鳳年和徐璞端了兩條凳子就坐在門口,徐鳳年突然笑了笑,看到徐璞投來疑惑視線,汗顏道:“徐叔叔應該也知道我以前有花錢買詩詞的無良行徑,記得有一次花了大概兩三百兩銀子買了首七言絕句,裡頭有一句雨敲芭蕉聲聲苦,當時我覺得挺有感覺的,就拿去二姐那邊獻寶,不曾想被罵了一個狗血淋頭,說這是無病呻吟之語,我臨時起意,就說修改成雨打薄衫聲聲重如何,二姐還是不滿意,我一惱,就破罐子破摔,說雨打芭蕉人打人,院內院外啪啪啪,問她這句詩咋樣,哈哈,沒想到二姐揍了我一頓後,金口一開,有些吝嗇地說了兩個字,不錯。”
徐璞起先沒領悟啪啪啪三疊字的精髓,有些納悶,後知後覺才會心一笑,眯眼望著灰濛濛陰沉沉的雨幕,輕聲道:“是不錯。”
徐鳳年正想說話,紅薯撐了一柄緞面繡傘走入慶旒齋院落,收傘後倒立在門口,徐鳳年記起小時候孃親的教誨,雨傘不可倒置,去把小傘顛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