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讓何柏樹去找一個女人,無論用什麼辦法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這個女人必須在蕭彬識的床上。

他成功了。

他們分手了。

他和他在一起了。

可蕭彬識不安分,膽敢覬覦他的人,他作為丈夫,豈容外人窺視自己的妻。

於是他再次出手了。

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一切是蕭彬識咎由自取。

他該死。

“你再找他,我弄死他……”

逞了口舌之快很快後悔。

“馬濤”

身下傳出的聲音是那樣冰冷,比外面的雨夜還要冷,令馬濤不由得打戰。

他鬆開揪住頭髮的手,整個人低低伏下去,腦袋埋在對方的頸窩,如一頭受傷的老獸,一隻可憐的鵪鶉。

“我錯了”第一句我錯了出口很快是第二句,第三句,伴隨著嗚咽,“對不起,我不殺他。”

又卑微乞求,“我不殺他,你不走,行嗎?”

等了很久耳邊都是安靜的,只有外面的雨聲,風聲。

馬濤得到了答案。

哭聲一瞬放大,“你答應過媽媽會照顧好我的,我牙疼你不管我,我發燒你不來看我,你還掰斷我的手指,讓我吸菸……”

做了的齊麒認,沒做的他不接受。

“那煙是你自己接的。”

拳頭砸在身上,“就是你讓我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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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嚎哭累的馬濤窩在身下人懷裡睡著了。

一醒來喊渴,橘子塞嘴裡不吃,吐出來,非得齊麒兇一頓,才含著淚吃了。

他吃了又昏睡過去,醒來一塊糕點掰碎了送到他嘴邊。

馬濤搖頭,“你吃吧。”

齊麒吃了,但齊麒吃的很少,馬濤知道,因為供品就那麼多。

在不知道第幾回醒來,馬濤說:“我們是不是要死了?”

齊麒很快回,“不會,等雨停了我就帶你下去,找醫生。”

馬濤縮了縮身子,“其實這樣也好,出去了你又不願跟我回去,不如死一起。”

齊麒皺眉,“胡說什麼。”

馬濤不再說話。

半夢半醒間他聽到低聲呢喃,很絕望,很痛苦。

“您是想我們困死在這嗎?”

“您饒了他吧,要罰罰我吧。”

“都是我慣的,您罰我吧,識哥也是因為我才瘋,您罰我吧……”

一聲聲,極盡卑微,他從來沒見過齊麒那麼卑微過。

又是為了誰?

識哥,哦,蕭彬識。

馬濤嫉妒死了,閉著眼的他一口咬在身下人的肩膀。

齊麒疼的吸氣。

他以為他要捱打了,挨兇了,卻是一隻手撫在後腦,“牙疼不疼?”

馬濤悻悻鬆了嘴。

供品沒了,沒東西吃還好,但發燒的人最需要水,沒有水,馬濤很快嘴唇乾裂。

齊麒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齊麒擔心人燒出好歹,想冒雨下山求助。

可馬濤不知道對方的想法,他以為人又要拋下他。

身下的人只要試圖推開他,他就一哭二鬧。

“你去哪?你是不是又要走?不許走,對不起,不要走,齊麒,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身下傳來解釋:“我沒有要走,我就下去,下去叫人,很快回來。”

馬濤聽進去了,也沒聽進去,他聽進去“下去”,沒有聽進去“回來”。

哭鬧不止,“你騙我,你肯定又要把我丟下,在家,在醫院,不許走,齊麒,你不許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