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江舟邊穿套外袍邊心裡嘀咕,這人真是彆扭嘴上說著不值錢,還要追人家。

盜賊從窗戶逃走,他們就得從窗戶追出去,許江舟看著祁洵一躍就到了外面的屋簷上,不由自主的嚥了口唾沫。

“尊上,你能自己去追嗎?我恐高。”

祁洵像是早料到他會膽怯一樣,伸出一隻手來扶他。

“你不怕他們殺個回馬槍?”

許江舟一想還是跟著祁洵安全,就著他的手也翻到了屋簷上。

雖然是夜裡,但寒冷的天裡月亮格外明亮,樓下的景物看得一清二楚,許江舟閉著眼睛安慰自己,掉下去也死不了。

他們並沒有見到那兩個盜賊,不過聽到了頭頂瓦片的響動,聽聲音不止有兩個人。

二人站在屋角的隱秘處避免被發現,許江舟看見數個人影在屋脊上飛走,有些人肩上似乎還扛著什麼東西。

“他們偷了什麼?”

“人。”

“啊?”

祁洵看著那些人離去的方向,“是修士。”

難道說在那間廢棄宅院裡被掏了心肝的修士,都是這樣被綁走的?

許江舟回想起偷他大氅的那兩個人的對話,他們提到了迷煙還有長老,這是個很大的組織,殺害修士以達到某種目的。

還好自己是和祁洵住一起,要不然自己今晚上也得被人家扛著走了。

祁洵牽著許江舟的腕子,帶著他在屋脊上跟上那些盜賊。

屋脊上行走對祁洵來說如履平地,對許江舟來說就是步步驚心,右手吊著繃帶本就平衡不佳,稍不注意就容易順著瓦片滑下去,幸好有祁洵帶著,不然早就掉地上去了。

他們跟著那些人到了廢棄宅院的外牆,祁洵提溜著許江舟的肩就把人帶了進去,兩人輕手輕腳地繞到了後院。

祁洵閃身將許江舟拽進了一間屋子,把人抵在門板上,他低垂著眼簾,耳朵聽著門外的響動。

許江舟稍矮他半頭,因為貼的太近只能看見他緊閉的嘴唇,也能清楚的聽見他的心跳聲。

自始至終祁洵的手都牢牢扯著他的腕子,不痛,但是他能感受到祁洵是用了力氣的。

“過去了。”

許江舟微微轉動腦袋也想聽聽外面的聲音,但奈何耳力不足除了風聲什麼都沒聽見,於是轉回頭問祁洵還是那些人嗎?

但祁洵明顯有些心猿意馬,喘息有些急促,是許江舟從未見過的樣子。

“尊上?”

他又叫了一遍,祁洵才緩過神來,屏息平復了一下回他:“他們人很多,這裡應當是有處密室。”

許江舟再次轉頭從破損的窗紙往外看,這次他的臉頰沒再擦過祁洵的嘴角。

“那我們怎麼找那兩個偷大氅的人?”

“我在窗沿上塗抹了可以追蹤氣味的香料。”

許江舟有些不解,以祁洵的能力完全可以把他們當場拿下,為什麼還要大費周章,他有些疑惑的回頭去看祁洵,卻恰好對上了他溫柔看著自己的目光。

“尊上,不打草驚蛇是為了引蛇出洞?”

祁洵用淺笑代替了回答,他抬手喚出一隻箋鳥,從窗紙的破洞放飛。

看著箋鳥融入夜色中,許江舟有些理解觀眾為什麼會愛上男二了,神秘強大的帥哥誰會不愛呢,可惜命運把他交給了主角的敵對陣營,他註定是配角。

許江舟莫名的從心底湧起酸楚,祁洵做了這麼多,一步步的謀劃,就是為了迎接那個註定失敗的結局。

站在上帝視角看這世間的事還真是有趣,只是看見自己熟悉的人走向悲慘的結局,多少會有些傷感。

他還沒傷神多久,箋鳥就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