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衝照山白說過之後,便回去坐在李楚兒對面,與她交談。

照山白站在彷彿從天空中傾瀉而下達到地面的靈光牆面前,也不再看甘遂,而是偏過頭,看著小聲同李楚兒交談的蕭清。

如今的蕭清,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精練使人安心的獨立氣味,一頭黑髮或許是沒有了糖楓打理,被他一出靈漣門便減去了大半用髮帶束在腦後,臉龐似乎比以往也清瘦了不少,輪廓更深,更成熟。

想到之前給他準備的黑袍,十八歲的蕭清正是處在了生長發育的快速階段。

似乎是察覺了照山白的視線,蕭清的目光便瞧向了他這邊,照山白心中暗歎一聲,瞬息錯過對方的視線,將頭偏往另一處,閉上雙眼,但另有一股浩瀚的神念卻是逐漸自體內瀰漫而出,籠罩著方圓十米的範圍。

他早就已經無法不看著他,不關注他。

可這。。。。。。又能如何?

在漫漫寒夜,冷風呼嘯裡,一點點金燦燦的陽光稍稍突破了陰鬱的天空,灑落下來,碰觸在虛幻的影子身上,便是讓那厲鬼的身體被凝聚起來顯出了身形,這隻厲鬼的目光並不空洞,銳利的掃視著四周,身形晃動之下,便要離開原地。

“嗖——”

忽有一支羽箭破空而出,從厲鬼的身影中突破而出,一聲炸響便是輕鬆的取了這紫府期厲鬼的性命,一道藍色的身影掠過地面,踩在房屋頂上,懶洋洋的聳了聳肩,“也太容易了,真不知道師尊為什麼要我到這種地方來,實在是浪費我修煉的時間,唉。”

說完,他又搭弦射箭,炸響聲響起之後,藍色的身影又模糊在風中。

意料之中的,快要天亮的時候,那五個人便再次啟程朝著渭城中心地段而去,在啟程的時候,年長人又拿出了那個白玉羅盤,上面閃爍瀰漫的靈光讓蕭清若有所思的回頭看向照山白。

照山白低聲道:“這羅盤屬性為陰,能探查方圓十里內的厲鬼,另有一中羅盤屬性為陽,能探查方圓十里內的修士。”

他說完,蕭清卻笑了。

狹長的眼眸彎起溫柔帶著笑意,並用一種頗為深意的語氣說道:“要是你一直在我身邊,我以後就不用再看任何書本典籍了。”

照山白微微皺眉,搖頭道:“莫要在此事上偷懶,世間之物千奇百怪,只有認知他們,才能找出相剋之法。”

聞言,蕭清愣了愣,又摸了摸鼻子,“。。。。。。你這話,跟我師兄說的真像。”

照山白頓了頓,微眯起了眼睛,目光投往另一邊,淡淡道:“我不介意你叫我師兄。”

蕭清眨了眨眼睛,“還是算了吧,楊釗,我叫你的名字就行,或許你還有字?看你的年歲應該有字了,我叫你的字也可以。”

在唐朝,倒是大多數行過冠禮的男子都擁有一個字,正如李白的太白。

照山白當然不會願意蕭清叫他楊釗,儘管這是他曾經的名字,但卻也已經是他丟棄了的身份,目光瞧著蕭清,上一世的蕭清並沒有字,因為在他二十歲的時候,便被囚禁在大唐的死牢之中,無人可知,又哪會有人為他起字。

至於他的字,照山白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們該走了。”

寒氣並沒有消散過。

他們三個人並肩走著,卻是有種閒庭信步的感覺,在這種兇險之地如果不是目的地確定,最好還是緩慢的穿插進入,並且及時查探四周各樣的動靜,此般才好。

照山白迴避了剛才他的問題,蕭清便覺得有些微妙,因為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過於神秘了,雖然他自己本人也很神秘。

一路走到中心都沒有看到半點鬼影,想必是前面先走的那五個人清理了他們,而逸散並未消失的淺淺靈力波動也證明了這一點,只是感受,便能知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