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那姓林的也在氣頭上,耐不住家裡人慫恿,當天晚上就寫了休妻書,要趕黃夫人出門的。”

晁荃如好奇,追問:“那他是如何知道對方是個騙子不是真正的姘頭的?”

鈴語朝他眨了眨眼,終是嘆出口氣,回說:“黃夫人一開始也執拗,毅然決然拎著行李離開了家。聽說是去找那年輕男人了,可後來不知怎麼談的,黃夫人又跑了回來,可憐兮兮地求姓林的原諒自己,很是在家門前哭鬧了一場。”

聽到此處,晁荃如就明白了。十有八九就是黃夫人去投奔“情人”,做著終於能雙宿雙飛的美夢,卻不料對方竟與自己毅然決然分手,方才醒悟是自己被騙了。因為離開林家她便沒了榨取價值,對方自然要走。她一弱女子,又無法奈何一個身強力壯的年輕男人,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逃走。又因此事羞於言齒,故而亦沒有報警,打落牙齒混血吞,強忍了這個屈辱。

可眼前不好辦的是,當事人已經離開膠澳商埠,想再尋線索恐有困難。即便拍電報寫信過去,對方多半也不願再提及此事。

說到底,這也是拆白黨之所以猖獗的原因。被騙之人總選擇自己瞞著,不報警不追究,才屢屢讓那夥歹人一次次得手。

他念起小票車命案來。倘若死者也是拆白黨之一,而他又是死於同夥之手,那此案便有矛盾之處。

黃夫人雖然損失慘重,人財兩空,但自始至終都是對方利用她的情感,讓她心甘情願雙手奉上財物,沒有半點逼迫威脅的跡象。

而小票車命案就不同了,兇手表露出的暴吝兇殘,比起拆白黨,反而更像是劫道殺人的悍匪。兩者之間有本質的區別。

可若命案與拆白黨本就無關的話,那擺在他面前的那成堆的巧合又無法解釋。

這其中的玄機到底是什麼?是他想得過多?還是他想得不夠呢?

晁荃如像往常一樣,陷入沉思便如進入無人之境,完全不在意周圍的人人物物。

鈴語見他眉頭緊鎖的模樣,也摸清了他的脾性,尋思他這般狀態恐怕還要再持續一陣子。於是給侍者打了個無聲的手勢,喚到跟前,又點了些點心小食,追了一杯酒。在晁荃如的局裡,她斷然沒有虧待自己的必要。

侍者將所點之物一一呈上,她瞄了一眼時間,判斷離他們要看的電影還有些時候,便慢條斯理地享用起來,心情很是愉悅。

當鐘錶的分針又走過了三四格,晁荃如才突然發問:“你說黃夫人變賣過自己的首飾與嫁妝?”

“是啊。”鈴語舔了一抹粘在唇角的奶油,這等挑逗的動作卻絲毫沒映進面前這男人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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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管專心案子,追問:“她變賣與誰人了?”

“當鋪吧?”鈴語想,這問題還有旁的答案不成?當一個女人急著用錢時,除了當鋪,應該也沒有其它選擇吧?

“哪家當鋪?”

鈴語皺眉。“六少,您這可就為難我了,我可沒長千里眼順風耳的。”

“林科長也沒提?”

“他?”鈴語嗤笑,“他連自己老丈人生沒生病都不關心,還會問這些?”

“那些首飾嫁妝呢?是什麼樣的,他可有說?”

“這個……”鈴語想了想,答,“他確實提過,可說得很模糊。只道是黃夫人:()紙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