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信物是爹偷的。”蘇老爺的身子骨在大病之後,一直也都未痊癒,在牢中關了這幾個月,蘇老爺的身子每況愈下,再加之剛剛他被蘇謹妍折磨了一番,如今又被蘇謹心這麼一嚇,加威逼,他就愈加羸弱狼狽。

跌坐在地上,蘇老爺彷彿沒了力氣,只能艱難地喘著氣。

蘇老爺這一招,蘇謹心終於明白了,“若女兒所料不差,當年去處州括蒼城的,應該是二伯,對不對?”以蘇老爺這般文不成武不就的,怎麼可能去救人,他也就只會花言巧語地去哄騙二伯,二伯心一軟,可能就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他了,包括林氏給的信物。

聽福叔說,年少時的蘇老爺和二伯長的還是有幾分相似的,而林氏一個未出閣的閨中女子,自然不會仔細地去看二伯的相貌,等三個月後,林氏再看到穿著一模一樣的衣袍,戴著一模一樣玉佩的蘇老爺出現,誤以為是二伯,也不是不可能。

這麼說……這麼說……林氏當年真正要嫁的人,是二伯,而非蘇老爺,蘇謹心越想越心驚,及至腳下一軟,往後跌了兩步。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五章 我最恨的就是,你是我親爹

顧六公子伸手扶住了她,但蘇謹心彷彿想到了什麼,忽然推開了顧六公子的相扶,一個人踉踉蹌蹌地走到蘇老爺面前,朝蘇老爺用力地吼了起來,“當年,當年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若不是蘇老爺暗中使了手段,林氏所嫁的夫婿便不會是蘇老爺,那麼,今日的她,便不會面對這樣的痛苦。舒愨鵡琻

不能愛,偏又愛他愛得難捨。

她一直在想,若他不是她的堂兄,那該有多好。

這樣,她還有機會為自己爭一爭。

幾個月前,她也以為自己是有希望的,而她的希望,就是從蘇老爺口中得到她心中最想要的那個結果,可現實就是現實,哪怕她策無遺算,謀劃得再周全,也仍是一場空。

也是,這樣的結果,她早該想到的,林氏是處州林家的嫡小姐,她的一言一行自小都是深受禮法的約束,從不會做出越禮之事,如這等未出閣便與男子有了肌膚之親的事,以林氏的性子,絕對做不出來。

那麼,她的爹,別無選擇,是蘇老爺,也只能蘇老爺。

現在,心中的希望全部破滅,她不知道還有什麼理由可以支撐她下去,讓她能毫不顧忌得與自己的堂兄相戀,然後廝守終身。

她做得到嗎。

做得到嗎?

蘇謹心連連問著自己,但心裡卻越來越慌亂,當她想到這一段日子每晚擁她入眠的男子是她的堂兄,當她想到不止一次地與自己的堂兄在床榻上抵死纏綿,蘇謹心的臉色就愈加慘白一片,整個身子也搖搖欲墜起來。

顧六公子眼中一暗,她果然是後悔了。

“謹心,我是你親爹啊,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蘇老爺見蘇謹心突然變了臉色,惶恐地爬到蘇謹心的腳下,抓著她的裙襬大聲嚎哭,生怕蘇謹心出爾反爾,不搭救他出大牢。

“我最恨的就是,你是我親爹!”蘇謹心目光冷若冰霜,“放手!”

被蘇謹心這麼一怒瞪,蘇老爺害怕地鬆了手,但仍在大聲哭求,“謹心,爹縱是千錯萬錯,但爹對你一直都是疼愛有加的,還把蘇家交到你手裡。”

蘇老爺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蘇謹心心頭的怒火就更盛了,什麼把蘇家交到她手裡,明明是他自己逼不得已才讓她接管了蘇家,蘇謹心冷笑兩聲,而這兩聲冷笑,嚇得蘇老爺膽戰心驚,不敢再口出妄言。

“謹心,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啊,剛剛你明明答應爹的,要救爹出去。”蘇老爺急了,也忘了嚎哭。

“但爹也好像答應我不說謊的。”言下之意,是蘇老爺背信在先,說謊騙了她,沒告訴她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