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穿上衣服的。直到姥姥來了,她一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直扇的我就要暈過去。她把我拉扯到樓道里,讓我跪到舅媽原諒我為止。

我不知道跪了多久,只知道我發了好久的高燒,燒到姥姥以為我活不成了,給我媽打了電話讓她回來。

那是我在姥姥家長那麼大第一次見媽媽,只記得她只是站在床邊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連碰都不願意碰我一下。她和姥姥說她現在結婚了,對方不願意供養她的女兒,臨走時留下一沓錢,讓姥姥把戒指錢賠給舅媽,剩下的留著過日子。從頭到尾,沒再看我一眼。

媽媽走了,姥姥將一杯水和一盒退燒藥遞到我的床邊,說活不活得下去就看我的造化。

後來我還是好了,只是從那以後性格變得又冷又硬。任憑舅舅如何脅迫打罵,我再也不願踏入舅媽家一步,每天都窩在小屋裡學習。

後來舅媽生了個兒子,姥姥把全部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孫子身上,從此以後對我更沒了好臉色,逢人就說我是白眼狼討債鬼。

我已經長大了,不再像兒時那般期待得到別人的認可和愛,我開始變得孤僻,性情冷淡,只有學習成績能讓老師高看我一眼,免去其他同學的排擠。

高中時我被媽媽接到了身邊,原因是她丈夫的兒子學習成績不好,讓我搬過去是為了給他兒子輔導功課。

我那時正值高三,我那個所謂的弟弟上初三,一個每天只知道逃課上網咖的小混混。

我清楚的知道我的母親對我沒有感情,於是拒絕搬過去住,最終她以承諾承擔我的大學費用作為交換條件,讓我不得不屈從。

高三的那一年,我不僅要應付繁重的學業,還要輔導弟弟的功課,他根本無心學習,連最基本的初一課程都不懂。直到我逮到他偷看我洗澡,我媽卻裝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還說我是為了不給他輔導功課找的理由。

那是我第一次歇斯底里的爆發情緒,我恨透了周圍人虛偽的嘴臉,我不明白為什麼總是讓我承受這些不屬於我的指控和謾罵。我跑了出去,在繁華的街道上狂奔,卻不知道能去哪裡。

我給以前的高中班主任打去電話,除了她我不知道還能向誰求助。

班主任安靜的聽完我的控訴,卻勸我回家。她說我的所有檔案關係都在我媽那裡,如果我不回去怕是連高考都考不了。

“淺川,在你沒有能力改變現狀的時候,不管有多少委屈,都要試著適應它。”我的班主任這麼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