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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傳遍了東晟;也傳出了東晟。
半個月後,一輛馬車自城西洛居門緩緩駛了進來。馬車很普通,頂篷上甚至給人破舊的感覺;上面覆著一層灰灰的黃沙;車廂四周亦沾了不少那種灰黃的沙粉;不過相對於車篷頂上,不那麼明顯罷了。
進城,不管你是皇親還是國戚,一律都得接受檢查;畢竟這帝都可是天子腳下;天子想要晚上睡得安穩;必須得把好入門關。
這輛普通甚至有些破舊的馬車駛到城門,被守城官差勒令停下。
被沙塵打舊的簾子被人掀開,自車廂裡遞出一隻手來;一隻枯黃、表皮有此蛻化裂開的手。
但看股肌骨紋理,可見這人年紀並不大;一隻手能枯黃並裂開成這副讓人有些慘不忍睹的模樣;只能說明一種情況;這個人長期遭受著風沙侵襲;乾燥的風勇猛的沙塵,足可將人再水嫩嬌白的肌膚也盤剝成眼下這副枯黃乾裂的模樣。
這隻枯黃乾裂的手遞出來後,自車廂上嫋嫋走下一個面紗覆臉的年輕女子,她態度合作,神態謙恭,十分配合著守城官差的檢查;她轉身再走往馬車的時候,步子一如既往的完美優雅;這種優雅似乎天生帶來一樣;而她步子的尺寸更是完美得似乎每一步都丈量過一樣;一寸不多一分不減。
官差見她走路姿勢奇特的優雅,都有些嘖嘖稱奇;不過既然檢查不出什麼可疑的,自然也就放她順利進城了。
蛟玥皇宮,年輕的帝王仍穿著他喜愛的銀杏色衣裳,站在亭樓高處眺望東晟的方向;風聲掠過,翻飛著他獵獵衣袂;連綿起伏的精緻宮殿在他眼底成了模糊的影子。
他手裡拈著一面燙金喜貼;視線自遙遠的虛空處收回,眼神藏一抹無人看見的溫柔輕輕落在上面那清秀骨奇的字跡上,袖子輕拂,指腹帶著溫柔的力度緩緩撫了上去。
似乎這一觸撫,便能穿越時空阻隔,撫到少女那嫣然含笑的嬌俏容顏。
良久,他閉上眼睛,掩去眼底深深的落寞與孤寂心痛。
問,“鷹七,你說朕該不該去東晟參加她的婚禮?”
高大的侍衛就像他的影子一樣,年輕帝王不問他的時候,他就如一尊不動如山的殿柱屹立於他身後。
侍衛站了出來,與年輕帝王孤直的背影仍然有半邊重疊。
“陛下,”他的聲音恭敬而謹慎,因為他站在帝王身後,所以並不擔心帝王會看見他的表情,他站出來,嘴角微微抽了抽;眼裡閃過一絲無奈與心疼,“屬下認為,既然東方姑娘派人送來喜貼;這說明她心裡其實盼望著陛下你能夠去參加她的婚禮。”
“是這樣嗎?”恍惚中,那年輕帝王仍是那個風華瀲灩的溫和少年;他銀杏色衣裳的腰間,仍不離不棄彆著那支碧玉簫,他目光溫柔凝視著貼子上那個令人午夜夢迴都難免心痛的名字,淡淡一笑,“這麼說,朕確實應該去的。”
鷹七立時答道:“是的,陛下,屬下覺得東方姑娘確實期望你出現。”
他說完,卻同時在心裡落下一聲嘆息。
其實自陛下拿到這面貼子開始,他就已經留意到陛下痛苦掙扎又滿目期盼的態度;向來平靜含笑對人對事,從來不會出錯的主子,卻在收到這面貼子之後,頻頻出差錯。
這說明什麼?
主子既然因為她心神不寧;他覺得就算他不贊同,主子的心其實也早就飛到東晟去了。
他覺得,主子去東晟一趟也是好事;起碼親眼看著她嫁人;主子傷心過後就會徹底死心。
俗話說得好:長痛不如短痛。
與其讓主子心裡一直對她無期限地想念下去;還不如讓他來一次痛不欲生;心死了,才能忘記過去;也才能在新鮮的血液中重新活過來。
當然,他也不認為自己的態度能夠左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