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其實主子這麼問他;不過證明主子心裡早就做了決定,如今只是借他的嘴巴表達出來而已。

“鷹七,你說朕該送什麼作為她的新婚賀禮好呢?她喜歡吃的點心?嗯,這個太平常了,不妥;醫書?大喜日子,送這個寓意不好;珍珠首飾?太普通,而且她也不喜歡……”

年輕帝王的聲音仍那麼溫和,他在一項項列明;然後又自己一項項否定,溫和聲音裡含著淡淡喜悅;喜悅中又掩著淺淺心痛。

風,仍在呼呼地吹;而年輕帝王溫和的聲音仍在繼續。

鷹七站在他身後,只負責靜靜聽著;他知道,他的主子並不需要他給意見;主子缺的只是一雙傾聽的耳朵而已。

東方語大婚的日子終於到了;寧楚也在她大婚前夕趕到了東方府;他帶來的賀禮,並不是以一件件來計的;而是以一箱箱計算;裡面有他否決掉後來又加進去的物品。

有精緻的金銀首飾,也有他認為俗氣的物品;當然,也不乏一些珍貴的蛟玥國寶。

如果不是內務總管頻頻提醒,鷹七估計,他們這位心思全都在某人身上的帝王,一定會將他們蛟玥寶庫都搬空。

所以寧楚來到東方府的時候,他身後送來的一箱箱賀禮,真正令東方府裡的人瞠目結舌;就連東方語,也為寧楚的大手筆而瞪大了眼睛。

寧楚之所以選擇在她出嫁之前趕到東方府;主要是因為他欲以東方語師兄的身份參加她的婚禮;而作為她的師兄,在她兄弟缺席的情況下,寧楚很自然可以跟隨著送嫁隊伍,一路將她送到安王府去。

墨白迎親;他送嫁。

這一程,意味著東方語從此跨進不同人生階段的路程,他能夠參與,便已知足。

東方語最後會同意他以師兄身份參加她的婚禮;主要是考慮到寧楚目前的身份;與其讓人注目一個蛟玥帝王來參加她的婚禮;還不如讓寧楚以師兄身份安靜待在送嫁的隊伍裡。

這天,東方語被羅媽媽大清早從床上挖了起來。

按照習俗,她作為新娘子,在婚禮結束之前,她都得餓著肚子,否則便會不吉利云云。

不過,墨白才不可能讓她做餓肚子這種事;雖然迫於習俗,在成親前三天,他不能來見新娘;可不見,不代表他不能來東方府;更不代表他會遵循習俗不去綠意苑。

通常他會悄悄潛入綠意苑,隔著一堵牆與東方語訴說著相思的甜蜜與痛苦。

然後,自然不忘關照羅媽媽一定要讓她在成親當天吃東西。

餓她一整天;她捨得餓自己;他還心疼她的胃呢。

羅媽媽自然不會再拿什麼習俗吉利不吉利那一套拒絕他的請求;在羅媽媽心裡,這個習俗跟吉利與否實在一點關係也沒有;這大概得歸功於東方語整天對他們這些下人們洗腦的關係;讓綠意苑的僕從們在不知不覺中,也就不那麼死板的非要遵守那些規矩。

東方語被羅媽媽挖起來,填飽肚子之後,便開始了便她們大群人全天候折騰的時間。

嫁衣是羅媽媽親手所繡;東方語不擅女紅;而羅媽媽一向將她當親生女兒來看待;所以這嫁衣繡得格外用心;羅媽媽的繡功本就是一流的;再加上那一份母親嫁女兒的心思,這一身嫁衣繡出來;簡直讓東方語滿意到不得了;而綠意苑其他丫環們見著,心裡也生出無限羨慕來。

東方語看著自己身上一片豔豔的紅,心情興奮激動中居然微微有些忐忑。

這一次,是她人生裡第三次穿上嫁衣;也是她心甘情願穿上的一次;她希望她心甘情願的一次,會是一生中最後唯一的一次。

回首前兩天穿嫁衣的經歷,昨日彷彿仍在眼前;她卻真真正正要嫁人了。

迎親的隊伍未到,羅媽媽與喜娘為她穿戴妥帖,歡天喜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