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沒有別的線索,這是唯一的,他們只能抓住這個線索。

兩個人瘋了一樣的將堆在最上面的殘瓦斷木撥弄開。

“電話——求助——等我們兩個清開這一大片要到何時?”李念乾啞著嗓子命令,他心裡著急,沒有什麼比時間再寶貴的東西。

很快沈晗找到了一隻被泥濘裹住的相機包,看到那個包,他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目而出:“她在這裡!她真的在這裡!”

“小麥,田小麥——”李念的喉嚨已經啞得叫不出來了,可是他還是拼了力在喊。

小麥聽到了那個聲音,陌生而又熟悉的,她以為自己在做夢。剛剛她對自己說不能睡了,不能睡過去,如果睡過去就再也不會醒了。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眼皮很沉,氣若游絲,她努力睜開了一下,四周依然是一片茫茫然的黑暗,

還有冷,深寒的冷讓她身體的溫度降到了零度。

反正都是這麼黑,那就睡吧。反正身體已痛得讓她再也承受不了,不如睡過去就沒有這麼痛了。

她已經沒有半點力氣與睏意與疼痛作對了,只想睡去,也許睡一覺就會好的。

就在自己快要睡著的那刻,她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那聲音很近,還有很多別的聲音,像機器正在操作的聲音。

“小麥,你回答我,田小麥,求你——求求你——”

田小麥心裡一暖,她知道那是李念的聲音,那個男人在找她在擔心她,但她真不想要他這樣絕望

和難過,她見不得他難過的樣子:“我在這——我在這——親愛的,不要哭,不要哭——”

田小麥是喜悅的振興的,可沒有人聽得到她的聲音。

李念雙膝跪在地上,從23歲開始,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強大堅韌不屈的,沒有什麼是自己不能承受與抗衡的。

但這一刻他沒有承受與對抗的力量了。他忍受不了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忍受不了一想到會永遠失去她的心如刀割。

“小麥,你回答我,田小麥,求你——求求你——”他的雙腿再也承受不身體的力氣,絕望地跪在地上,聳拉著頭,他無意識思考任何。

心,如,死,灰。

如果那個女人死了,他以後的人生只能用這四個字來形容。

濠沱大雨不管不顧地傾盆而下,所有人揪心地看著他。然後又默默轉過頭做自己的事。

田小麥是在凌晨五點被救出來的。

李念的九個手指頭都刨得鮮血淋淋,怕挖機沒有輕重挖到田小麥,他堅持用手刨開那些泥濘碎石,他已感覺不到痛,痛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女人能活著就好。

田小麥被救出來的時候已經在昏迷狀態,全身滾燙,好在還有呼吸,讓人揪心地是氣若游絲命懸一線。

等不到救護車,和沈晗兩個人將她抱到車上。也不知道她傷到了哪,只得讓沈晗抱著她。

車不能開得太快,怕顛波得厲害痛到了她,但又害怕太慢救不了她,一顆心從來沒有這樣被折磨煎熬過。

等到救護車來了,給田小麥套上氧氣罩後,李念才發現自己全身都在不可遏止的顫抖中。

兩個男人全身都是泥巴,太髒了,護士不讓他們進入救護車裡。李念依依不捨地看了一眼躺在單架床的田小麥,猛地轉過頭,怕眼淚在這麼多人面前流下來。

“上車吧,我來開。”沈晗看著救護車開動後,拍拍李念的肩膀。

一路上兩個人默不作聲,只是緊緊跟著前面的那輛救護車。

兩個人都在擔心田小麥的生命,她受的是內傷,現在也不知道到底傷在哪兒。救護車上的設施不完整,怕她萬一……

“田小麥,你要好好給我活著!一定要!”

到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