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這是你母親的陪嫁,她戴了二十年了,是你出嫁的時候才給你的。”

難道害死女兒的真正凶手居然是自己的侄女兼兒媳嗎?

沈氏雖然怎麼想都找不到沈會音會對女兒下手的理由,還是忍不住憤怒的看向了沈會音。

沈會音這個時候心裡已經亂成一片,被她刀子似的眼神一戳,立刻後退了一步,僵硬的扯動嘴角道:“母親,你怎麼這樣看著我?難道你還懷疑我嗎?”

沈氏再也顧不得有外人在場,扯著喉嚨尖叫著衝過去,抬手就先給了她一巴掌。

沈會音被打的耳朵裡面嗡嗡的響,然則也不等她反應,沈氏已經餓狼撲食一樣,一把又揪住了她的領口,嘶聲質問道:“你給我說清楚了,你昨天還戴著的耳環,怎麼會在香兒那裡?”

“母親,我沒有,這和我沒有關係啊!”沈會音脫口辯駁,心裡卻是亂成一片,她的眼神四下裡亂掃,突然想起了什麼,就大聲道:“我——我的耳環丟了,就在昨天和大家一起從宋楚兮那裡回去之後!”

她說著,突然就多了幾分信心,惡狠狠的盯著宋楚兮坐在大門口的背影道:“母親,你別被她矇蔽了,難道你忘了吧,之前可是她的婢女下狠手將九妹妹的屍首當眾剖開的,一定是那個時候,不不不,就是那個時候,那個丫頭肯定是趁著那個時候將我的耳環丟在那裡,要嫁禍給我的!”

說是沈會音要殺端木秀香,實在是講不通的。

沈氏的神色一陣恍惚。

沈會音就趁機拉開她的手,跪下去,扯著她的裙襬哭訴道:“母親,我和香兒是一起長大的,情如姐妹,您想想看,我怎麼可能會害她呢?一切都是宋楚兮那小賤人栽贓嫁禍給我的,她撿到了我遺失的耳環,還意圖當眾矇蔽母親和祖母你們啊!”

沈會音越說就哭的越傷心,那樣子看上去倒真像是遭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沈氏狐疑的看她一眼,“你的耳環,真是遺失的?”

“是!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沒的,反正昨天下午回去之後就發現不見了,既然周媽媽說上午在花園裡見我的時候還在,那麼——那麼十有*是去宋楚兮那裡的時候才掉的,她的丫頭撿到了,又為了幫她遮掩殺人的醜事,這才嫁禍給我的。”沈會音道,她已經飛快的捋順了思路,說著就又滿是悲憤的抹了兩把眼淚,“母親,您要相信我啊,一定不要中了那小賤人的挑撥離間之計。”

反正她殺死端木秀香的時候又沒人看見,她就是咬死了不承認,沈氏還能相信宋楚兮那麼個仇人不成?

梁仵作師徒兩個這會兒都尷尬不已,這裡慘死的人居然是端木家嫡出的九小姐不說,裡頭還牽扯出這麼多不為人知的隱秘。

但既然是已經聽到了,兩人也沒辦法,就只能眼觀鼻鼻觀心的使勁低垂了腦袋,降低存在感。

沈氏那裡,似乎是信了沈會音的話,但又似乎不信,一直表現的遲疑不決。

老夫人的臉色黑成了鍋底灰,半晌不置一詞。

就在這個時候,坐在門口的宋楚兮突然調轉輪椅方向,迴轉身來。

沈會音用吃人一樣的眼光狠狠的瞪過去一眼,叫罵道:“宋楚兮,你當真是好狠毒的心腸,就算是為了陷害我,我九妹妹與你何仇何怨?你居然能下此狠手?你就不怕天打雷——”

“沈會音,”宋楚兮的唇角含笑,不溫不火,突然冷聲打斷她的話,“你的耳朵怎麼了?”

她問的和氣,甚至帶了幾分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