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血)有肉的魔鬼。

瑪麗放下雜誌。“你說要做遊戲?”

“你看完沒有?”賈森從視窗轉過身來。

“看完了。”

“我猜想一定有許多誰。理論、假設、方程式。”

“方程式?”

“這邊發生了什麼事,那邊有反應。其間存在某種關聯。”

“你是說有聯絡,”瑪麗說。

“對,聯絡。說的不少,不是嗎?”

“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這樣說。它不是法律訴訟摘錄;其中有很多揣測、謠傳和第二手情況。”

“但是也有事實。”

“資料。”

“對,資料。很好。”

“什麼遊戲?”瑪麗又問。

“名字很簡單,叫‘圈套’。”

“套誰?”

“我。”伯恩坐著傾身向前。“我要你問我問題。凡是文章裡有的都可以問。一個短語,一個城市的名字,一個謠傳,某個情況的片斷記錄。什麼都可以。聽一聽我的反應。我的直覺反應。”

“親愛的,那並不能證明——”

“照我說的做!”

“好吧。”瑪麗舉起那本《波多馬克》季刊。“貝魯特,”她說。

“大使館,”他回答。“公開身份是參贊的美國中央情報局站長在馬路上被槍殺。三十萬美元。”

瑪麗看著他,“我記得……”她開始說。

“我記不得,”賈森打斷她的話。“繼續問。”

她看了他一眼,又回到雜誌上來。“巴德爾·明霍甫。”

“斯圖加特。雷根斯堡。慕尼黑。兩個人被殺,一個被綁架。巴德爾承認是他乾的。錢的來源——”伯恩停了一下,然後驚異地低聲說,“是美國。底特律……威樂明頓,特拉華州。”

“賈森,什麼是——”

“請問下去。”

“名字,桑切斯。”

“全名伊里奇·蘭米雷士·桑切斯,”他回答。“他是……卡洛斯。”

“為什麼是伊里奇?”

伯恩遲疑了,目光遊移。“我不知道。”

“這是俄國名字,不是西班牙名字。他母親是俄國人?”

“不是……是的。他母親。那必定是他母親……我想。我不敢肯定。”

“諾夫格勒。”

“諜報基地。通訊,密電碼,頻率。桑切斯是大學畢業生。”

“賈森,這一段你看過!”

“我沒看過!請往下說。”

瑪麗的眼睛回過來掃視這篇文章的前半部分。“德黑蘭。”

“八個人被殺。委託者——霍梅尼和巴勒斯坦解放組織。價錢,兩百萬。來源,蘇聯的西南部。”

“巴黎。”瑪麗迅速地說。

“所有契約將透過巴黎辦理。”

“什麼契約?”

“那種契約……暗殺。”

“誰殺的人?誰的契約?”

“桑切斯……卡洛斯。”

“卡洛斯?那麼它們是卡洛斯的契約,殺人的是他,同你無關。”

“卡洛斯的 契約,”伯恩說,似乎茫然若失。“同……我無關。”他重複一遍,近乎耳語。

“你剛才說的,賈森。這些事與你沒有絲毫關係。”

“不!不是這樣!”伯恩大聲說,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原地不動,雙目向下盯著她。“我們的契約,”他輕輕地補充說。

“你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我在回答!直覺的反應!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到巴黎來!”他轉身走向窗戶,抓著窗戶框子。“這就是這個遊戲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