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他看著馮一博,正色道:

“我知道你從未依仗過四家的勢,但早晚這四家都要依仗你。”

王子騰的話,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他見馮一博笑著搖頭,就又皺眉道:

“你雖是文官,還靠著自己立功受賞,掙得勳位。”

馮一博出身普通,只是鄉宦之子。

但他一路拼荊斬棘,無論是科舉、還是征戰立功。

靠的都是自己。

“你和我們不同,身世簡簡單單、乾乾淨淨。”

馮一博唯一和“賈史王薛”有關係的,就是姻親了。

不過表面上,也只是薛家的女婿。

嚴格來說,並不算四大家族的人。

“但也正因如此,你在朝中並無太深的根基。”

王子騰將馮一博的處境說了出來,他相信沒人能拒絕這樣的誘惑。

四大家族,可不是就四家。

而是以四家為中心,輻射全國的,一張權貴關係網。

換句話說,就是人脈。

“除了你恩師,再無其他依靠。”

馮一博科舉出身,本來應該歸屬座師門下。

但他恩師在前,還接到家裡為其養老。

這樣的作為,自然不會被張松越當做親信。

因此只掛著一個師徒名義,並無半點幫助。

他同科的劉正,沒有立功,也沒辦什麼差事。

如今被張松越帶在身邊,顯然當做接班人培養。

官職超過馮一博,也是指日可待。

這些事,自然都被王子騰看在眼裡。

因此,他更加相信,馮一博一定明白人脈的重要性。

“我走以後,會和各家打好招呼,從此只要你一聲令下,就會有人為你衝鋒陷陣。”

王子騰以為,馮一博坐到侍郎這個位置,也有段時間了。

有些事,他早該明白了。

那就是,以他的淺薄根基。

在李守中入閣,成為首輔之前。

幾無可能再進一步了。

若是馮一博還有上進之心,就肯定不會拒絕。

可沒想到的是,馮一博聞言卻搖了搖頭。

“舅舅好意,我心領了。”

開玩笑!

權利和義務,向來是對等的。

王子騰只說了好處,卻是半點不好也沒說!

…別的不說,若是他接受了這個招攬,確實有了根基。

但同樣的,也會陷入兩派勳貴的爭鬥之中。

王子騰說的是“賈史王薛”四家,可背後還有無數老親的關係在。

這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代表四家,和四王八公的開國一脈對話!

不論是開國勳貴,還是新晉勳貴。

馮一博都是敬而遠之的。

除了因為姻親,和賈府有些走動。

其餘的一概不理!

更何況,他如今被忠順親王拿捏了東海郡王的身份。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爆雷。

而且這顆雷,本來一時半會可能還不會爆。

但若他參與到兩派爭鬥之中,那可就很難說了。

“親戚相互照應,本也應該,但我做官,不求大富大貴,只求無愧於心。”

馮一博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又道:

“所以,自不需要什麼人為我衝鋒陷陣。”

王子騰自然不信,斜睨他道:

“你看不上?”

當然看不上!

但馮一博自然不會直說,只是道:

“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