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這是哪裡的話?”

他先故作嗔怪的說了一句,又帶著一臉真誠的道:

“我的意思是,親戚們有事找我,衝鋒陷陣的也該是我這個晚輩。”

這話一出,王子騰以為他要答應了。

沒想到,馮一博卻話鋒一轉,又一臉為難道:

“可惜我只是一個小小侍郎,又是晚輩,恐難當大任,更難以服眾。”

說到這裡,他沉吟了一下,才又繼續道:

“我覺得,榮府的政叔父,才是最為合適的人。”

馮一博隨手把鍋甩給了賈政。

聽著好像是一心為了四家好,卻唯獨把自己摘了出來。

還一臉“為你著想”的模樣,分析道:

“榮府內有貴妃娘娘照應,外有各家老親扶持,彼此互為奧援,絕對是最佳人選了!”

王子騰此時已經明白他的意思,當下嘆了口氣,道:

“唉!看來你明白大勢難當,不想趟這攤渾水。”

你知道是渾水還找我?

馮一博笑眯眯的不說話,算是預設。

“既如此,我也不為難你了。”

王子騰一看他的神色,就明白馮一博不會同意了。

他倒是拿的起放的下。

很顯然,王子騰也已經猜到景順帝要對付開國一脈了。

在宮裡,景順帝一陣東拉西扯。

又是張亮,又是杜如晦。

都不過是藉口罷了。

正是因此,他才會有那麼大的怨氣。

因為,他的失勢,非戰之罪!

這讓一心經營遼東的王子騰如何接受?

馮一博剛進來的時候,他還在對著遼東地圖發呆。

就是因為,他制定的戰略,再有兩三年,就差不多能夠達成。

到那時,遼東可能就再無邊患之擾。

而他自己,也能像祖輩那樣,封侯拜相。

結果卻被提前去職,叫回了都中。

…即使他和景順帝據理力爭,說明自己的意圖。

得到的,卻也只是景順帝讓他告老。

算是給他留了個體面。

王子騰擔心,若是接手之人胡來,大好形勢就要功虧一簣。

今日叫馮一博來,就是想要在臨走的時候,尋找一位合適的代言人。

試圖盡最後的努力,將他推上兵部尚書的位置。

在景順帝搞垮開國一脈之前,以兵部施壓。

讓接手之人繼續完成他在遼東的戰略。

到時候,念在這樣的功勞上。

也許能為四家留個體面。

可惜的是,馮一博清醒的很。

根本不想被他拉下水。

“希望若到了關鍵時刻,你能看在親戚情分上,給我們四家續口氣。”

王子騰明白馮一博不會接受他的控制,便有些頹然,又道:

“不要落得像甄家那樣,牆倒眾人推,聽聞連祖墳都被人刨了。”

就是從甄家被抄開始,王子騰認清了現實。

景順帝要對這些老勳動手了。

“甄家勾結倭寇事發,江南自無立足之地。”

馮一博聽得有些撓頭。

甄家祖墳被刨,他也很意外。

不過,對此他也沒有什麼憐憫,只道:

“他們是自作孽,不可活,但賈史王薛四家,卻向來沒這樣的牽扯。”

頓了頓,又補充道:

“就算將來真有什麼不對,看在賢德妃的面上,聖上也不會太過。”

聽到這話,王子騰不由冷笑:

“賢德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