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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聽著,眼底的淚水漸漸乾涸,她努力收起情緒,站直了身體。月光薄薄地勾勒在她的身上,她忽然輕笑一聲,遠遠看著方驍和丁曉朦。她吐出一口氣,笑,“我明白了,這是一場看不清終點的賭博。儲天心狠手辣掌握著絕對的主動權。他能夠把臍帶血留到今天,只是為了這場談判,而這場鴻門宴一到,合同簽下的一瞬間,就是臍帶血被覆滅的時刻。所以,對於急需臍帶血的溫和來說,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儲天被林聲弄進過監獄,根本不會讓林家在乎的東西存活!
蘇棠內心震撼,即便知道是一場勝率極為低下的賭博,林寒也願意以身犯險。她問方驍要了一根菸,一把點燃噙在嘴邊。煙火飄忽間,蘇棠慢慢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在此之前,蘇棠以為,像林嶽拿命去愛一個女人,已經是世上最極致的愛情了。但她從未想過——
林寒愛一個人的方式,會比要命還讓人心疼。
蘇棠忽然非常心疼林寒,也覺得林寒傻氣無比。蘇棠雙手合十抵在下唇上,指縫間的香菸還燃著猩紅的光。蘇棠搖了搖頭,林寒為溫暖付出了這麼多,溫暖卻毫不知情,甚至連他愛她,也不知道。蘇棠深吸一口氣,她一直不能夠真正徹底地理解林寒為什麼時至今日還要瞞著溫暖——他愛她如生命這件事。但是到此刻,蘇棠想,她大抵能明白了。
她想:假如最壞的情況出現:林寒失敗,不幸成為犧牲品,溫和也沒能及時得到臍帶血不幸去世。那麼當他長眠於地下的時候,林嶽會扶持著溫暖度過喪子之痛,而溫暖也可以不帶任何歉疚感地自由選擇與林嶽相伴到老。仍舊可以一生幸福!
蘇棠納罕,她忽然臨窗回眸,在窗簾翻飛的背景裡,望著丁曉朦和方驍無奈地吟歎一聲:“你們知道麼?林寒窮盡渾身解數,原來不過只是為了一件事情。把溫暖這個女騙子從泥濘裡帶走,給她陽光。”
這世上最難的事情,並不是上刀山下火海。而是,度深思刻骨於平常。哪怕心裡驚濤海浪愛得渾身顫抖,卻也面色如常,假若我並不愛你。
手術不知何時落下了帷幕,便於斷臂的高科技儀器也藏在了面板裡。夜色沉沉,寂靜無聲。賈德森聲色沉沉地信手推開玻璃門,蘇棠猛地轉身過去,她疾速走進玻璃房間裡,面無表情地站在林寒的邊上,蘇棠就這麼看著麻醉後的林寒,想到林寒這樣努力,溫暖卻還是會冷眼相向,於是,蘇棠心下一沉,對溫暖動起了更深的心思。
蘇棠攥緊了手心。看來那天讓溫暖在林嶽病房外聽的牆角還沒起作用。似乎到現在,溫暖那個臭婊。子還沒表現出要走的心思,還在死皮賴臉地等著林嶽救人。蘇棠想到這裡,覺得為今之計,要避免林寒真的以身犯險,只有一個辦法了——讓溫暖走,或者讓溫暖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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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隔著八個時區外的臨川一院,也是一片靜謐。
溫暖已經在林寒的辦公室前站了一夜,辦公室裡還有紙頁翻動的聲音,極為輕。她思慮著林寒是否還在忙,因為,忙到天亮是林寒近期常有的事情。她躊躇了這麼久一是因為林寒的辦公室禁止別人貿然進去,二是她終於下定決心,想請林寒勸一勸林嶽。
最終,夜涼如水的夜裡,溫暖在敲門卻沒有回應後,大膽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她敲擊著盲仗一步步地靠近林寒的書桌,她沒提前打招呼說要過來,而林寒似乎也沒提前打招呼告訴她。
她會在書桌上摸到一個正在工作的錄音筆。
溫暖心驚肉跳地嘗試著去摸林寒的座位,當她發現座位上空無一人後,溫暖的整顆心猛地一涼。溫暖顫抖著雙手往桌上亂摸,忽然摸到了一枝筆。溫暖的手指觸控到了筆上的一個發音孔,她抿著嘴唇緩緩將筆放到了耳邊。發音孔造成的空氣震顫刺激得溫暖全身的毛孔都在驚訝。而那一陣又一陣機械的翻書的聲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