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東西交出來。”裝置經理伸出手威脅著,並不拿我的話當回事。

眼下我已經被他逼到了腳手架的邊緣位置,再後退一步就會栽下去,救生氣墊已經癟了氣,如果跳下去跟跳樓沒有任何區別,兩方對立,孰強孰弱再明顯不過。

鈴——鈴——

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倆都不由自主的一怔。

我看著來電顯示著江城北的名字,將手機舉到他面前:“得罪江總還是陳晏洲,你心裡應該有筆賬。”

裝置經理明顯慌了,想要搶過手機,卻又進退兩難。一雙手呈鷹爪狀懸在半空,不知該怎麼辦。

“如果願意交代你們做過的事,我會向江總求情。”

不等他做出反應,我快速的摁下接聽,裡面傳出江城北低沉的嗓音。

“在哪?”

我一邊提防著對方,一邊儘量將聲音放輕鬆:“我在威亞攝影棚,裝置經理正配合我調查事故原因。”

“我在影棚門口,調查完就出來。”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只當是上級對下級說話的口吻。

“好。已經檢查的差不多了,這就出去。”

掛了電話,看著裝置經理滿臉的驚恐之色,細密的汗珠覆了滿臉。

“走吧。”我對裝置經理招呼道,人已經在他發愣的間隙順著腳手架留出來的位置往下走。

江城北的電話就像一劑強心劑,給我注入了無盡的底氣。

“明天我會去找你,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最有利。”

裝置經理跟在我身後走出攝影棚,江城北站在車外,身子倚著車門上,眼神透過我冷冷的看了眼身後的男人。

“江總……”他並沒有和江城北接觸過,並不知道他的手段如何,但看他光是站在那裡就讓人渾身發顫的氣場,只盼著這輩子都不要落在他手裡。

我並沒有跟江城北解釋什麼,故作輕鬆的拉開車門打算開車走人,卻被他制止,修長的手指指了指副駕駛的位置。

汽車駛入茫茫夜色中,我看著窗外的景色,才後知後覺的害怕起來。

“下班不回家跑到攝影棚幹嘛?”江城北開著車,餘光瞥了瞥我被機油蹭髒的衣服。

怕把車弄髒,我特意脫了外套反向抱著,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了。

“裝置經理說他發現鉸鏈有問題,喊我過來看看。”

猛烈的衝擊力伴著一陣急促的剎車聲,我猛的往前傾身,胸骨被安全帶勒的生疼。

江城北一手攥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則搭在副駕的靠坐上,一臉慍怒的逼視著我:“可以啊秦淺川,看來這個班上的不錯,連謊話都會說了。”

“沒……沒有……”我下意識的抱緊手裡的衣服,心慌的不亞於站在腳手架上的時候。在他強大的氣場壓迫下,我的腦子磕磕絆絆的想著該怎麼把話圓過去。

“江總,你聽我解釋。”

“解釋?你當我是傻的嗎?那個人是誰的人你不會不清楚,他怎麼可能主動幫你找線索?”他的手握成拳,好像在極力剋制自己的怒火:“站在那麼高的地方好玩嗎?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敬業?如果我沒給你打電話,你確保此刻能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裡跟我說話?”

“謝謝你給我解了圍,不過……就是一條鉸鏈而已,他不至於做出這麼極端的事吧?”就算最終確定是他的責任,不過就是辭退加賠償,有必要冒犯罪的風險嗎?

耳邊的拳頭被握的咯吱咯吱響,我也不敢看他,怕他揍我。

半晌,他的手掌張開,在我頭頂上方落下……

“聽話,你不要再參與這件事了,我不敢保證每次你有事的時候都會出現。”

他溫熱的手掌在我的頭上拍了拍,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