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變得輕柔,哄孩子一樣。

我見他態度已經不像剛才那樣強硬,以為有了商量的餘地,趕緊趁熱打鐵。

“江總,我都拿到鉸鏈了,而且他已經答應明天會交代……”

“他說交代你就信了?這件事遠比你想的複雜的多。”

他坐正了姿勢,一副不跟傻子論長短的語氣:“聽我的話,如果嫌工作太少,我有的是活給你安排。”

“可是江總……”眼看已經有了突破,我不想半途而廢。

他無奈的嘆口氣:“咱們打個賭怎麼樣?如果明天他沒有像你說的交代情況,你就再也不許插手這件事了,聽到沒?”

“嗯。”我點點頭,算是應承下來,只求明天裝置經理能給我個滿意的答覆。

回到家,我從包裡拿出提前套好袋子的鉸鏈,在洗手間裡清洗了半天才勉強能看到上面印的字跡。

就算他臨時反悔,只要對比一下原裝的耗材,他想逃避責任也不可能了。

躺在床上睡不著,想起在腳手架上的情景,自己也想不通為什麼要冒這個險爬到那麼高的位置上去。

從小到大,已經被無數個人說過我冷漠,我一直也自認為性格孤僻,最煩人情世故和無意義的社交。覺得這輩子沒有人值得我操心費力。

可自從來到這裡工作,工作生活接觸的都是同一批人,時間久了,倒也不再把他們看成單純的同事關係,“朋友”這個詞,聽得多了,也在慢慢的影響著我。

或許是出於對得起阿澤發的工資吧,再加上當時自己親眼看著紀風顏可欣出事,於公於私,也想得一個真相。

在其位,行其權,負其責。我這麼做,也是職責所在。

事實證明,還是我社會經驗不足,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不知道是江城北老謀深算還是提前查到了什麼訊息。我一早趕到公司,沒想到還是撲了個空。

“江總讓我告訴你別等了,昨天裝置經理已經提出辭職,我這已經收到負責人的簽字了。”楚天舒在電話裡和我說。

“辭職?就算辭職也要有十五天的交接期呀?”怎麼人說不來就不來了?

“他說家裡有急事,現在人怕是已經在老家了。”

我回到辦公室,看到阿澤和江城北已經等在裡面。

“江總,是不是陳晏洲讓他辭職的?”想了半天,能讓他冒那麼大險阻止我尋找證據,想來他們之間的牽連要深的多。

“願賭服輸,你以後都不要管這件事了,包括陳晏洲的。”

阿澤已經聽說了發生的事,沒想到我竟會冒那麼大的風險,神色訕訕的勸道:“是啊,你就別管了,我也沒想到這事居然和陳晏洲有關係。他現在的問題很複雜,我和北哥會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