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至於殺段山是否留下漏洞痕跡被秦潭公那邊查到,這一點也不用太擔心,段山仇家太多了。”又一笑,“這便也是福禍相依,段山靠著殘酷手段發家,又因為殘酷手段死後身敗,秦潭公那邊也不會去查他是誰殺了他,只想把這件事到此結束,恍若他從未存在,以免牽連到其他。”

薛青點頭道了聲好,便要起身。

陳盛看著她,又道:“不過你殺了段山這件事還是隻有我知道吧,對他們就說是五蠹軍做的,因為篤發現了段山的危險。”

薛青看著他沒有說話。

這個孩子是個需要講道理的,陳盛笑了笑,坦然道:“首先我不想讓人覺得你殘暴。”雖然段山不得不殺,殺了是極其正確的事,但畢竟是殺人,從念頭起到到動手取人性命瞬息之間。

陳盛看著眼前站起來的做少年打扮的少女,十五歲的女孩子啊,其他十五歲的女孩子連殺雞都不敢,踩死個蟲子都會嚇的大哭吧。

“還有,從另一個方面說。”陳盛道,“帝王不可測,不要讓臣子知曉你的一切。”

這一點她倒是一直遵從,如今沒有一個人能看透她知曉她的一切,薛青點頭應聲是:“該知道的人知道就可以了,餘下的事相爺你安排。”

該知道的人。。。陳盛一笑道:“青子少爺不愧是君子試榜首,言語周到君子之風令人如沐春風。”

薛青哈哈笑,抬手躬身施禮,陳盛亦是施禮,對外喊請青霞先生和康大人進來。

青霞先生與康岱隨著老僕進來。

“薛青已經跟我講了事情的經過,段山是我們的人殺的。”

“果然如此啊,是五蠹軍的人吧,他們這樣也太莽撞了。。。殿下當時可在那裡呢。”

“也是沒辦法,段山太危險了,所以他們只能當機立斷。。。。這些就不要說了,接下來的事才最重要。”

“請殿下和相爺吩咐。。。”

。。。。。

。。。。。

走出陳盛家夜色已經籠罩,門房裡的官員們早已經散去,擁擠的門前巷子恢復了安靜。

薛青抬起頭伸手:“下雨了呢。”

康岱和青霞先生都抬起頭,果然有若有若無的雨絲飄落,快要三月了,春天來了。

“青子少爺,坐我的馬車回去吧。”康岱笑道,“正好我要回國子監。”

薛青道聲謝,又對一旁的青霞先生施禮:“先生,學生告退了。”

青霞先生點點頭,要說什麼,那邊康岱已經大聲的喊車伕拿傘來,車伕拎著傘跑過來,薛青接過給康岱撐著。

“那我們就先走了。”康岱對青霞先生笑道。

青霞先生點頭看著薛青撐著傘和康岱說笑上了馬車,車伕點亮了車頭的燈搖搖晃晃的走出巷子向街上而去,街上隱隱可見熱鬧,小雨以及段山的兇殺案絲毫沒有影響京城人們的生活。

“先生。”老僕走過來,看著走出巷子的馬車,“青子少爺都沒有跟你說話啊。”

青霞先生道:“說了的。”

在陳盛府裡嗎?那能算什麼說話,所謂的說話是隻有兩個人說一些在人前不一樣的話,只會對這個人說的話,老僕輕嘆一聲,青子少爺進京後除了剛來和過年節的時候,就再沒有登過青霞先生的門,也可以理解,京城這麼大,新人那麼多。。。。。少年人總是喜歡新鮮的。

老僕將傘撐起道:“先生我們回去吧。”

青霞先生嗯了聲邁步,二人上了馬車,咯吱咯吱的在小雨中離開。

這第一場春雨並沒有草草了事,很快窗外一片沙沙聲,屋簷雨水滴落,敲打在階前,跌落在毛茸茸的嫩竹上,嫩竹搖晃拍打窗戶,雨夜安靜又喧囂。

“春雨貴如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