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沒有人可以隨意踐踏他人自尊,更何況是他們這群自傲比天高的惡魔,但欲成大事不拘小節,如果連這點忍耐性都沒有,那這遊戲,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四個人多無聊,多你一個,應該會很有趣,對吧!”西亞道,語罷手腕一轉一抬,青色的小刀往頸前用力一劃,頸脈的血液就這樣泉湧而出,血染四周。

“以薩謎爾……”他輕輕地說著,手裡不知何時也多了一把紫豔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往頸處一割,紫色的血液跟著爆出流竄,“記下了,我會讓你很有趣,有趣到你沒有時間喊無聊。”他冷笑。

第二個五分之一的世界,就這樣,到了他手上。

不久後,他確實是讓所有人過了一段挺難忘的日子,那種記憶鮮明到即便是時間過了這麼久,但冰月一提,西亞還是記起了他。

我愛做什麼就做,有誰管得著嗎?

──貝爾傑布布

貝爾傑布布是個讓人很捉摸不定的惡魔。

說他獨斷,可卻偏偏思考詳密,說他任性,可卻偏偏心思算盡。有的時候你會覺得他的思考很簡單,但有的時候你又會覺得他城府實在太過深沉。

他的表現、他的行動往往出人意料,他的心思、他的策劃往往讓人難以捉摸。他就像個充滿機關按鈕的大牆擋在你面前一樣,你可能選到無機關的安然度過,也有可能會選到十死不生的活地獄。

所以在移動城時薩羅斯就曾經這樣說過,他最不敢惹的是冰月,最不想為敵的是西亞,而最猜不透也最感威脅的卻是凱拉安祺。

專斷妄為,喜怒無常──這是評價。

高深莫測,陰險狡猾──這,也是評價。

當一個惡魔擁有兩極化的評價時,就表示了一件事,可以的話,最好,也最該,別碰也別惹。

向來都是這樣的,他想做什麼,就做。誰,都沒有資格約束他,不敢,也不能。

很少人,可以去摸透凱拉安祺的真正想法。

就好比現在,不會有人料到,也沒有人會想到,堂堂的公爵惡魔竟是願意封起所有魔界回饋魔力,接下了這場以自己世界為戰利品的挑戰道理一樣!

這種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讓自己敗於當下的作風,饒是冰月再大方,也絕無此冒險的意願在。

可凱拉安祺做了。

十天十夜,整整十天十夜不眠不休的纏鬥,從天上打到地下,從山前打到了山後,換來的只有兩個字。

“過癮!”凱拉安祺大笑,揚起的手在瞬間出現了一件暗色的長袍,一開一甩間,就這樣將那袍子給披上,轉身,面對來人。

“我輸了……”來人單腳屈躬坐在地上,許久後才苦澀地一笑。紫色的長髮散落於地,依稀間,還多了一股很濃的腥味在。

“輸得可甘願?”凱拉安祺走到他身邊問,身上的銀飾隨著步伐的前進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甘願……”他點頭,“所以,動手吧!”乾脆地閉上眼靠著膝。

沉默,凱拉安祺沉默,來人亦無慾多言。

時間,似乎又過了很久……

“理由。”

“?”

“給我個不甘願的理由。”

“……聽假話還聽真話?”

“有差嗎……”凱拉安祺挑眉,雙手自然地環於胸前,“假話。”

“假話是……我輸的心甘情願,所以動手吧!”

“……真話。”

“真話是,我輸的不甘不願……”他抬眼,“能做我對手的本不多,我的實戰經驗不足,會輸,無可厚非,但不甘,是事實。”

“很爛的理由……”凱拉安祺狂笑,伸出了手指抵在唇間,“不過,我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