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袍,劃過。當手掌舞動袍子劃過腰下的瞬間,“轟”的一聲突然響起,左膝上方頓時炸凹直見骨,暗褐的血液混著肉末噴灑,聽覺裡,還多了點重物落地的擾動聲。

“五分之一,我就讓你輸的心甘情願。”他狂妄地宣佈,決定了!就是要讓這個惡魔輸得心服口服不可。

“以薩謎爾……”揚起了手往自己的膝上一炸,幾近斷骨的疼痛卻是讓他連眉頭都沒皺,“你會知道我所言不假!”

就這樣,他,拿到了另一個五分之一的世界。

於是乎,當銀簡化地將事情說了一遍,當四大公爵沈靜地思考對策,當視線不經易地落抵在窗外的那個世界時,自然地,凱拉安祺憶起了他。

所以說,我從一開始就該殺了他!

──阿斯塔羅特

阿斯塔羅特是魔界裡最美也最殘忍的惡魔。

他的美是讓人起雞皮疙瘩的那種美,他的殘忍是那種逼人至極限不可的殘忍。

黑髮黑眸的他擁有最純粹的血統、最美豔的外表和最殘忍的性格,這樣的性格,這樣的容貌,說是惡魔中的惡魔,當之無愧。

所以當他只是薩羅斯的時候,爍樂就已經找上了他,所以當他還在移動城時,便已經開始了往後奪取魔界的種種策劃。

這種惡魔,成為四大公爵之一,太理所當然。

慾望,那是薩羅斯所管理的,所以西亞的世界周表是時鐘鋪散,凱拉安祺的周表是文字圍繞,冰月是白霧瀰漫,而他,卻是絲線交繞。

世界,那是魔界公爵的象徵,但嚴格來說,不過是把自己所有的魔界領土佔有的更徹底一點而已。

魔界的大地會反贈魔力,可,得先付出魔力,而這種付出,很大。即便是薩羅斯,一個世界的大地也已經是他所能供應的魔力最大極限,貪多嚼不爛,所以不能多,但,也沒興趣少。

薩羅斯是個很謹慎也很不多事的公爵,對他來說,吃虧的事情絕對不做,除非有更大更有誘惑的利益擺在他眼前,否則很難,也不大可能會打動他。

之所以會跟這個惡魔見面,一是因為他的行為,引起了他的某些興趣。

二十個天使被丟在殿堂前,背部羽翼全數撕扯殆盡,所有天使莫不已是昏厥,而那人的手上正殘留著染血的白色羽絨,看起來,就像個染色的手套一般。

“打個賭,如何?”

“喔?”

“我將從其他三位公爵手裡拿走他們五分之一的世界,如果我勝了,你就必須給我你五分之一的世界,如果我輸了,這二十個天使含我在內,任你處置。”

“聽起來我吃虧很大哪!”薩羅斯不屑地冷笑,鄙夷的眼神掃過一旁的天使,二十個天使和一個惡魔換他五分之一領地?就算是這個惡魔真的非常難得也罷,他怎樣都不覺得這賭注有這價值。

“是嗎?”那惡魔笑,極輕極淺的那種淡笑,“如果我輸了,你將得到一個最得力且最忠貞的手下大將和二十個天使玩物,如果我贏了,充其量你不過是輸了五分之一的領地而已,以閣下的性格,這五分之一也不過就是所謂的‘寄放’。契約實現是一回事,後續的搶掠奪取又是另一回事,不是嗎?”

惡魔裡從不講究什麼道德仁義,除了契約的不可違抗性外,非契約的行為要怎麼做那是各憑本事。

“你倒是挺了解我的嘛!”薩羅斯眯眼,枕著頭斜靠著椅背,開始盤算起這場交易的利益。不可否認,他欣賞眼前的惡魔。

要知道公爵惡魔的力量幾乎是勢均力敵的,他們沒有辦法正大光明的互相交鋒,所以大部分的動作全都仰賴底下的貴族行事,擁有一個技壓群雄的貴族是所有公爵都渴求的事。

而眼前的惡魔確實也的確夠那份資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