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家在盛昌的底子,打零零年禁令頒佈一始洗到現在,早已在域外洗得乾乾淨淨,她這個掛名的董事長身後沒有一毛錢股份,事實也不過是個被盛昌請來打短工的,不算經商。政界這邊只要是個活人就能被生生地捧出來,她更不操心,今後她是去鄉下開個牧場,每天跟牛羊爭塊草地來打滾好呢?還是在市中心建所小學,歡快地圈養小朋友好呢?她暫時沒想透徹,現在她只是一心一意地想這要把這樁大事了結,省得郝耘摹每天都打電話來煩她。

“爺爺,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三月都出那樣的事了,我有準備。”她靠在貼滿小廣告的青磚牆上揉眉心。可那邊哈哈一陣之後,給出的答案卻大出她預料,“啊?!”

☆、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中稿完成,再抓緊時間更一章。

“爺爺,這不行,端竹才那麼點兒大的人,能做什麼事?民間情報人員至少也要有個身份吧?她一沒有從商二沒有從政,你讓她上哪兒去接觸情報來源?”郝君裔的口氣有些發急,甚至算得上不善,因為她從沒想過這份原本屬於她的任務會是由端竹來替她完成。她擔心。十分擔心。因為若是她出任務,至少別人會看在郝耘摹的面子上不會讓她涉險。端竹不一樣。任誰都曉得端竹只是郝家的養女,如果想給郝家造個好名聲,那他們恨不能把端竹送去犧牲了混個烈士稱號才好。

郝耘摹從來不會跟郝君裔對著幹。用他的話說,人老了就應該把主導權讓給年輕人,這樣等年輕人良心發現的時候,才會偶爾聽你一回。如若不然,他們只會踩著你的屍體橫趟過去,白眼都懶得給你,到時你想做花泥都不夠格。於是郝耘摹並不急於說服郝君裔,只說尊重端竹的意見,“端竹前一段找過我,就在314之後沒多久。她說你身體還沒康復,缺少睡眠容易思路不清,根本不能勝任這種需要高度敏感的工作。她還說她很樂意代替你。你要不信,一會兒問問她吧,你們商量好就儘快給我訊息,到時候做審查了。這段時間注意身體,別吃藥。”電話那頭突然響起清脆的碰撞聲,郝耘摹貌似喝了口熱茶,繼而又道:“不過,讓爺爺多說一句,像端竹這樣沒有血親在外的人做這項工作是很適合的,至於任務,你就別管了,爺爺讓她挑還不成嗎?我想我們都應該重視,並且尊重她的選擇。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一通電話到此結束,郝君裔氣得要害頭疼——她本來就是個暴脾氣,只是長久地忍著忍著才把脾氣忍成了如今這般光景。平時沒有什麼不如意的事情她也懶得發火,今天這一遭可算得上是繼她與咪寶分手之後遇到的最重大打擊,關掉手機在巷子口轉了兩圈,她決定先不回家。省得一會兒要對端竹咆哮。

可不回家又能去哪兒呢?她把自己的三個“家”盤算一遍,最終決定回到那間久未光顧的公寓去。什麼也別管,先矇頭睡上一覺,醒了再說。

郝君裔這個人畢竟是高挑有範兒,寒酸車子開著,灰麻制服穿著,飛利浦手機用著,看起來卻一團和諧引人側目。在她早先買房的小區裡,沒人清楚她到底是誰,但連保潔阿姨都知道有她這麼號人,還時不時要拿她當話題,與同行交流一下心得,譬如,“都一整年沒看見內個高階二奶了誒,你說她該不是讓原配打死了?”“不一定吧,興許是躲到外國生孩子去了?”“哎喲,對!我聽說好多人都送二奶去外國生孩子,就怕孩子給原配發現了要吃官司。事實重婚啊,罪不小呢!”。。。。。。這天,在郝君裔進小區之前紅馬甲阿姨們還聊到她,只不過等她慢蹭蹭地開進小區裡時,紅馬甲阿姨們都下班了。

秉承郝君裔一貫宗旨,她買的房子絕不會是什麼高檔貨,一百二十平方的房子連裝修帶買家電傢俱統共花了不到三十萬,更可想而知是個什麼德行。但就是這樣一間普通的公寓,郝君裔一年少說要為它花兩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