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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其他,就是一天一打掃的費用,以備不時之需。
此時尚未入夜,閉合的窗簾邊縫裡還殘留著淺淺夕照。郝君裔一面為了平定怒氣而大作深呼吸,一面偷兒般靜悄悄地墊著腳步入廚房,從恆溫櫃裡扯出一瓶藍方,在走回房間的路上一氣兒灌下去半瓶,空腹喝酒的功效沒一會兒就顯現出來,她把鞋一蹬,酒瓶子一放,扯起那床印著趴趴熊疊羅漢的被子,呼呼,呼呼。。。
另一邊,端竹等不到郝君裔回家吃飯,倒也很不著急。郝君裔的安全根本不勞她操心,如果在B城裡郝君裔都能出得了事,那真就離中國末日不遙遠了——話雖如此,吃飯問題卻苟且不得。中國的家庭關係就是用一頓又一頓飯來維持的,就算家人遠在千里之外,一通電話,當頭一句十有八九會互問“吃了沒”,彷彿這世上最可能發生的事情就是對方餓死街頭。
可惜了這堆炸土豆花。。。端竹掐著時間算,大概也知道郝君裔為什麼不回家吃飯了。但端竹並不打算慣郝君裔的壞毛病。不準時回家,那就沒飯吃,愛餓餓著去。她沒有吃獨食的習慣,便打算把香噴噴的炸土豆送出去,不管送給誰,總之不能浪費。
關於饋贈物件,端竹首先想到咪寶,因為當初教她雕土豆花的就是咪寶,雖然現在她雕的花完全脫離了法廚路數,怎麼看怎麼像剛從洗衣機脫水桶拿出來的杭白菊,但她好歹也用鑷子狀的雕花刀把一盆土豆生生削成了一小盤,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憑這份二愣子勁兒也不算對不起師傅了。
入夜八點,端竹登上停在帝王耗死門口的XC90在林家四口的注視下絕塵而去,直奔郝耘摹所在的大山深處——車子一出小區大門,她很快就從後視鏡裡發現了兩輛看似普通的破捷達,然而稍微降下車窗就能聽見顯然是改裝過的馬達聲。端竹不記得國產捷達還出過尾標帶Turbo字樣的款型,而那兩輛車一灰一黑、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夾逼盯人做很專業,除了武警專務和國安特勤,B城範圍內,就連刑偵和特警都做不到這程度。端竹出門時忘了帶證件,乾脆一個調頭與後車做了對行。前車本已開過調頭路口,見此狀況立刻加速向前,在插著禁止調頭標誌的人行道上急轉回來,後車也不顧車水馬龍強行探頭橫插出來緊緊跟上。
端竹覺得奇怪,條件反射地要加速脫逃。可轉頭想想,自己沒危害祖國、沒背離人民、沒違法亂紀、沒驕奢淫逸。。。八榮八恥簡直就是從她身上抽取出來的特質,再長大一點她就能戴三個表了,退一步說,她就是想貪汙受賄暫時也沒那個平臺,於是特勤找她肯定不是要把她抓回去“協助調查”,那她逃什麼?不如停車問問。路邊恰好有個計程車待客區,五個空置的臨時車位玩碰碰車尚且富裕,端竹熄火下車,把咖啡色小西裝的外套脫下來扛到肩上,只留一件白色的緊身背心箍著半身,遠遠看去,倒是很有點兒健康的御姐味了。要說還有什麼缺陷,便是她那頭輕飄飄的直長髮間還藏著一些稚嫩的淡黃色,“黃毛丫頭”的年齡詛咒近幾年估計擺脫不掉,惟願不會像林森柏那樣老都老了還滿頭黃毛地冒充丫頭就好。
跟車的人似乎並沒有隱蔽的打算,端竹下車,他們也維持著之前隊形,前後左右,宛如包抄一樣下車上前,“華端竹。”走在包圍圈最內側的中年婦女開口道。明明該是問句,她卻用了陳述的語氣,端竹立時覺出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彷彿四周空氣都稀薄起來,但她還是鎮定地將目光迎上前去,努力在昏黃的路燈下聚焦視線,待得看清,喲,可不是該用陳述句麼?那是她的班級輔導員,姓劉,名淑芳,一個讓人看過八百眼也記不住的老女人。
“劉老師好。”端竹登然撤下平日冷臉,換起一副與年齡相符的面孔,像當年面對鄰居李奶奶時那樣熱情洋溢天真活潑地跨兩步到劉淑芳跟前,禮貌不失親切地虛以委蛇道:“真巧,沒想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