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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叫左靜堂就苦笑,一臉的遺憾,仿似青春少艾被人叫了聲“奶奶”。
話說這左靜堂也是個小心眼兒,但與師燁裳小的方向不同,她是對自己的年齡小心眼兒。林森柏打她二十九歲那年開始就以她床伴的身份聽她鬧“三十危機”,年復一年孜孜不倦。時至今日她三十五六了,林森柏使壞踩她痛腳仍是一踩一個準兒,效果猶勝當初。無怪乎古老的哲人見到賣菜阿婆都會喊人家“小妹”,敢情這聲小妹能值五分錢的。
“林森柏你就壞吧,嗆不死我你就不安心過活對吧?”左靜堂抽掉耳後簪子,讓閒適的法國髻松展開來,染成栗色的細密長髮襯得她頸間面板愈白,在視覺上是一種令人深感舒服輕鬆的存在,“虧得我長期以來對所有關於你的稿子份份都要親自審過,前一段還濫用職權壓下兩份很不利與你的爆料。獨家的錢給出去,回頭我就把信撕了。你這麼對我於心何忍,我又情何以堪?”她生就一張中華民國式華貴典雅的瓜子臉,天庭飽滿料峭生姿,日裡養尊處優不苟言笑,一旦要演,表情卻極富張力,作西子捧心一瞬叫人直覺地要替她心痛,待得眉眼一彎,又叫人覺出她的狡黠可愛——其實是個十分有趣的人。
故而,至今仍有朋友對林森柏的選擇大惑不解:單論身為“女人”的質量,左靜堂絕不比咪寶差。再論身為“社會人”的角色,左靜堂這名出版業內公認的女強人,更不知比咪寶光鮮多少。最後論及相處時間,左靜堂也有近水樓臺的優勢,她與林森柏的床伴關係早在林森柏創業之初開始,那會兒林森柏正忙著追師燁裳,還根本沒留意到錢隸筠這號人。此外,林森柏之所以能在宣傳業內擁有廣闊人脈,左靜堂功不可沒。她為她引薦了一個又一個女人,放任她像只蜜蜂一樣飛去又飛回,實不可謂不寬容。綜合種種,是個人都會認為林森柏近視加散光儼然趨近於瞎子程度,不然怎麼就放著這麼一號御姐楷模不要,轉而去跟個媽媽桑安定下來了呢?
可,鞋合不合適,腳知道。對一米六八的林森柏來說,左靜堂是雙再合適沒有的高跟鞋,百般好,就是穿著累,不安全。所以她選了咪寶那雙平底鞋。即便穿上它,她顯不出任何優勢,卻舒服,不怕跌倒——過日子就像走遠路,不能一路圖漂亮一路心驚膽戰得罪腳。高跟鞋陪她逛一段閒街就得毫不猶豫地脫了,畢竟日子不是過給別人看的。甘苦不足道,唯有自己知。
“誒?我還當我最近是個黃繼光般的形象,眾口一詞地好呢,誰那麼無聊打我小報告呀?”林森柏與坐在她懷裡的林錢錢,兩張清純的小臉一上一下一致睜圓了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左靜堂,手還都捏著桌邊,爪子整齊地粉嫩粉嫩,簡直是一隻小長耳狐加一隻更小的長耳狐才能疊加出來的效果。
左靜堂深覺狗眼會被耀瞎,作為一個禽獸,她壓力很大,唯有把視線暫時挑到屋頂上去,背臺詞般語速飛快道:“本來是匿名,但我們發出了想要獨家新聞的買斷訊息這才查到了人。是叫方興吧?把你同性戀的事情抖給我們了。還有你在源通樓內跟錢隸筠牽手走路的照片。拍得挺好,一貼出去就算沒人知道你是誰也很抓眼球的。”
☆、對白
幾乎與林森柏和左靜堂的會面發生在同時,汪顧和師燁裳在極其周密的行程安排下抵達了挪威北部港口城市特羅姆瑟。旅行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趕在五月中旬這個時間點上看一場極光演出。
在汪顧確定開啟北歐行程之後,張氏駐北部歐洲分支機構的工作人員馬上從丹麥瑞典芬蘭等地集結趕往奧斯陸,一部分先期奔赴特羅姆瑟安排目的地接待,一部分則留在奧斯陸待命,全力處理中轉事宜。汪顧本來有意用十幾個小時從北京機場連飛特羅姆瑟,但考慮到師燁裳的身體,她還是決定赫爾辛基連飛奧斯陸,在奧斯陸停留十二小時,然後再搭乘挪威本土晨間包機,短途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