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笑了笑,起身,拍了拍謝重陽的肩膀,“上一次你說想看川都風光,恰好有個知縣的名額,要不要去玩玩。”

謝重陽愣了下,“來年二月不是要去京城會試麼?”

柳大人搖搖頭,“你還年輕,不必急著朝見天子,先去歷練歷練。”

謝重陽立刻扭頭看喜妹,見她沒有惱才笑道:“柳大人,能否提個要求?”

柳大人笑,“但說無妨。”

謝重陽看了看喜妹,“能否帶家眷?”

那周大人又插話,“你傻了不是,帶什麼家眷,川妹子個個水靈靈的,去了三房五妾的,還不是你想怎麼就怎麼。”

冉姑娘冷冷道:“周諾,安杏姑娘在你府上可還好?周夫人沒有難為她吧。”

周諾立刻閉了嘴。

冉姑娘道:“你不就是怪我不讓你去對付陳燕蓉嗎?雖然你自詡俊美翩翩,可陳燕蓉不吃你這一套。”

周諾道:“你這叫公報私仇。我久仰陳小姐豔名,早就想拜會的。”

冉姑娘譏諷道:“她如今在後巷子關著呢,你隨時去。”

周諾撇撇嘴,“她現在還是陳燕蓉嗎?”

柳無暇回頭看向周諾,“這幾日你先給子焱講講那邊的情況,然後收拾一下家去吧。嬌妻美妾地扔在家裡天天這麼晃盪也不事兒。”

周諾哀嚎一聲,飛也似逃走了,“你饒了我吧。”

喜妹一聽嬌妻美妾,什麼川妹子,立刻瞪著謝重陽。謝重陽忙安慰她,“其實周大人是嘴上逞能,他最怕女人了。走到哪裡都被女人追著跑,只能跟著柳大人尋求保護。”

柳無暇幫喜妹都起了針,對謝重陽道,“我們先出去,讓她休息一會兒。”

喜妹想說自己不能動不能說的,待著多無聊啊,結果他在她頭上按了兩下,她又覺得昏沉沉地,便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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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醒來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辰,屋子裡燈光柔和,火爐熊熊,溫暖如春。

睜開眼對上一張清俊雅緻的臉,溫柔而淡然,她開口就要叫,定了定眼,才發現不是謝重陽。他比謝重陽大一點,溫潤的眸子裡是歷經風霜洗禮才有的清透與沉穩。

她眨了眨眼,嚥了口唾沫。

那人笑了笑,溫柔道:“不要怕,你只是被人用麻核桃麻的,藥效很長,再過兩個時辰就能自如說話了。”

喜妹眨了眨眼表示感謝,身體卻還是不能動。

他自發給她釋疑,甚至笑得有點揶揄的意思,“陳燕蓉對你可沒子焱那麼心慈手軟,用的是最惡的麻藥。期間你強行衝了一次,藥力惡性侵入你的經脈,需要多躺兩天。別怕,不會有任何危險,也不會讓你癱在床上的。”

他一邊幫她施針,她雖然不能動,卻又感覺得痛,越發恨陳燕蓉。

那人似乎能感覺她的心思,笑道:“你也不必恨她。她被自己的火蠶絲切斷了手,又被你一巴掌打得掉了半口牙,臉頰骨碎裂……呵呵,子焱媳婦真的不會武功嗎?真是天生神力。”

喜妹無法抑制地臉紅了,這男人,真會轉移病人注意力,竟然沒感覺到後面施針疼痛。

“哦,想必你最關心子焱,他沒事。那一刀往下刺,只傷了皮肉。”

喜妹眨了眨眼表示感謝,眼珠子四處看,尋思只傷了皮肉怎麼不來看她?豈有此理!

那人繼續道:“子焱這一行,加上你的危險,換來了一方百姓安寧,一個罪惡滔天毒瘤的剷除。能為無數人伸冤,你還會怪他嗎?”

他的聲音柔和動聽,帶著一種安慰人心的力量,喜妹眨了眨眼,神情已經平靜下來。

他笑道:“如果以後我們請他去做官,你會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