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跟她說你我,我們,沒有用謝家娘子之類的稱呼,倒像是跟她很親近,自己人一樣。她心口的那絲怨氣,便也消失了,眨了眨眼。

事後很多年想起來,她都覺得他是存心的,肯定學過催眠術,用這法子搞定下屬的女人,再把男人牢牢地綁在自己家的船上。他雖然溫潤清雅,其實是最奸猾的一個!

他笑了笑,扭頭道:“子焱,你進來吧,你媳婦兒不怪你了。”

喜妹一聽頓覺上當,這時候謝重陽已經到了炕前,笑嘻嘻地看著她,左臂拿白布吊著。

她有點疑惑。謝重陽忙道:“沒什麼,幸虧左臂擋了一下,那一刀沒戳進去。”

這時候一到性感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喂,子焱,你那天晚上到底得沒得手?怎麼說她也是公認的美人哦。”

謝重陽立刻看喜妹,使勁搖頭。

那聲音繼續笑道:“我才不信你忍得住,要不是怕流雲劍當場要了你的命,你肯定忍不住。”

一道冷冷的女聲插進來,“我的流雲劍在翠雲閣,周諾你沒見到嗎?”

那聲音立刻閉了嘴,片刻不服氣地道:“表哥,你說,她怎麼總針對我?不就帶你去了一趟翠雲閣嗎?你搶了我的風頭不說,事後我還一直被人冷嘲熱諷,拿劍壓脖子……”

喜妹好奇地看著他們。

先前那人依然溫柔帶笑,“不許胡說,冉姑娘不會因為這個生你氣。”

接下來一聲冷的不能再冷的輕哼,屋子裡頓時陷入沉寂,氣氛也尷尬起來。

喜妹眨巴著眼睛,謝重陽立刻給她介紹,“這位是柳大人,門口的是周大人,女的是冉姑娘,嗯,就是揹著刀的刀客。”

柳大人笑了笑,起身,拍了拍謝重陽的肩膀,“上一次你說想看川都風光,恰好有個知縣的名額,要不要去玩玩。”

謝重陽愣了下,“來年二月不是要去京城會試麼?”

柳大人搖搖頭,“你還年輕,不必急著朝見天子,先去歷練歷練。”

謝重陽立刻扭頭看喜妹,見她沒有惱才笑道:“柳大人,能否提個要求?”

柳大人笑,“但說無妨。”

謝重陽看了看喜妹,“能否帶家眷?”

那周大人又插話,“你傻了不是,帶什麼家眷,川妹子個個水靈靈的,去了三房五妾的,還不是你想怎麼就怎麼。”

冉姑娘冷冷道:“周諾,安杏姑娘在你府上可還好?周夫人沒有難為她吧。”

周諾立刻閉了嘴。

冉姑娘道:“你不就是怪我不讓你去對付陳燕蓉嗎?雖然你自詡俊美翩翩,可陳燕蓉不吃你這一套。”

周諾道:“你這叫公報私仇。我久仰陳小姐豔名,早就想拜會的。”

冉姑娘譏諷道:“她如今在後巷子關著呢,你隨時去。”

周諾撇撇嘴,“她現在還是陳燕蓉嗎?”

柳無暇回頭看向周諾,“這幾日你先給子焱講講那邊的情況,然後收拾一下家去吧。嬌妻美妾地扔在家裡天天這麼晃盪也不事兒。”

周諾哀嚎一聲,飛也似逃走了,“你饒了我吧。”

喜妹一聽嬌妻美妾,什麼川妹子,立刻瞪著謝重陽。謝重陽忙安慰她,“其實周大人是嘴上逞能,他最怕女人了。走到哪裡都被女人追著跑,只能跟著柳大人尋求保護。”

柳無暇幫喜妹都起了針,對謝重陽道,“我們先出去,讓她休息一會兒。”

喜妹想說自己不能動不能說的,待著多無聊啊,結果他在她頭上按了兩下,她又覺得昏沉沉地,便睡了過去。

********

看到周諾的時候,喜妹已經知道他就是周管家的那位公子,她第一反應就是,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