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低笑,並沒在意。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能甘心到她這院裡伺候的人除了傻傻的吉祥,和忠心不二的小玉,估計府上再難找出第二個。許墨記得她剛醒來的那會兒,身邊的伺候的人不少,可聽說她要搬到冷院來,個個爭著搶著要去莊裡幹活,也不願跟來。

當初許墨是以妾侍身份進的侯府,身邊的陪嫁就一個嬤嬤和兩個丫頭,嬤嬤前些日子大病被遣回家修養,其中一個丫頭在聽說她要搬來冷院的時候,被侯府當長工的姘頭要去當填房,最後便只剩下小玉不離不棄跟著。

其實能有一個人跟著她來,這樣已經很好,許墨不貪心。

轉眼到了五月末,許墨還在冷院,小玉說許氏來那天晚上,二奶奶向二爺提讓她回前院,卻被二爺擋了回去,之後便沒再提起過。許墨無意間問了句聽誰說的,小玉說是二奶奶身邊的小佩,她這才知道,小玉和小佩是親姐妹,兩人還有一個姐姐,因為家裡窮,很小的時候就被送進教坊裡當了調琴娘,小佩是父母賣進許府的,小玉卻是許墨救回府的。

那時候小玉只有十一二歲,母親病逝,她在街上賣身葬母,卻被一群無賴盯上,當時許墨和哥哥陪許氏上香回來,正好看見小玉被踢到她腳下,許是看見小玉可憐,便將人救了下來,最後還讓人給小玉葬了母親。

而從那天起,小玉便對許墨死心塌地。

許墨沒出嫁前,脾氣很不好,性子冷,還孤僻,在她身邊的丫頭很多,卻都不長久,小玉沒在她身邊伺候的時候,她身邊的丫頭要不告病修養,要不直接被她打出府。

小玉是唯一一個在許墨身邊伺候了四年的丫頭。

四年的時間其實並不太長,但小玉能在許墨身邊伺候四年,卻無怨言,還處處維護許墨,那就表示不是許墨對丫頭們不好,而是那些丫頭本身就不夠好。

某日,許墨心血來潮想在院裡弄個鞦韆,小玉和吉祥各自去找材料,折騰了兩日,才總算在院裡架起一個簡便的鞦韆。

許墨覺得鞦韆坐的地方只有一個木板不舒服,便讓吉祥架了張靠背椅子上去,閒暇的時候躺在上面曬太陽,很是愜意悠閒,她想要是院裡再開滿鮮花,那感覺就更好了。

想法很美好,但現實卻很殘酷。

看著空蕩蕩的錢袋,許墨想起一句老話,銀子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銀子卻是萬萬不能的。

來冷院一個月,雖然足不出戶,可該花的銀子卻沒少花,吉祥沒來的時候,院裡搬點重物都得塞銀子找人搬,加之許墨是冬天進得侯府,夏天的用品都沒準備,很多東西都得去前院找掌房嬤嬤要,侯府的人勢力,見人說話,像許墨這種被棄了將近一個月沒回前院的,自是給不了好東西,小玉只好拿銀子疏通,幾番下來,許墨的錢袋子很快就空了。

其實許墨還有不少首飾,其中大半是簡靜送的,少許是許墨的嫁妝,都是精緻的物什,拿出去當掉能值不少銀子。但許墨不想動這些東西,原因除了因為大戶人家的東西很容易被人認出來,便是因為這些東西是她這殼子的,並不是她的,她沒權擅自處理這些東西。

不能典當度日,自然就得想法子掙錢。

許墨回想了前世她會的生財之道,又綜合了古代的不利條件,最終得出一個掙錢的法子。

畫街畫,大學的時候她的專業是美術和音樂,曾經選修過古代字畫,不過學的不精,她最擅長的是素描,就是不知古代人好不好這一口?

許墨準備試試,她覺得試了還有一線生機,不試只能坐吃山空。為了以後的美好日子,怎麼也得試試,不過古代女人不宜拋頭露面,許墨便向吉祥要了套衣服,想來個女扮男裝。

吉祥身體還沒發育完全,身高和身形都和許墨差不多,他聽說許墨要借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