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溫柔,一個楚楚溫馴,然後他們一起給他下拜,他向前走幾步,托住了耶律重琰的手臂,而玉壠煙已經跪在地上磕了個頭,“皇上萬安”語調平淡,本應有的禮儀卻瞬間顯出了疏遠。

“一家兄弟,何必客氣”嘴上雖這麼說,天子至尊的氣勢不容人小覷,“這些天,辛苦你了”說完,他看向玉壠煙,彎身將她扶起來攏在自己身前,偏頭時瞥見她左胸上溼漉的印痕,空氣中似乎淡淡飄逸著少女身體的|乳香,唇角的笑容微微收斂。

耶律重瑱並沒有多說,也並未多問,好像一切都瞭然於胸。耶律重琰笑容未達眼底,“哪裡,她是皇兄寵愛的聖女,照顧她也是應該的”,玉壠煙身上一凜,他嘴裡的“照顧”二字語音很重,只有她知道別有深意。那律重瑱淡笑,帶笑的紫眸轉向她“走吧”那今笑的眼眸卻讓她身上發寒,轉身跟他向前走去。沒走幾步,又掙開他的手臂跑回那律重琰身邊。

他的胸口已滲出一絲鮮血,她輕聲叮囑:“回去要好好養傷,不能再不當一回事,要聽織雲和梳雨的話,上藥的時候不要亂髮脾氣……”說了半天也並不知自己在說什麼,好像有許多話要囑咐,卻又一時語塞。他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長貴暗暗跺腳,這個玉壠煙怎麼這麼不懂規矩,皇上豈是等閒人,九五至尊的他何曾等過什麼人,難道皇上是閒的沒事才出來接她的?她沒見幾天功夫,皇上已經瘦成這樣了?偷眼看皇上,少年臉上一慣的寵辱不驚,淡泊的眸光看著她的背影,她絮絮地和煜王說著話,模糊的尾音帶著萬千溫柔和憂慮。長貴嘆了一聲,真是孽緣啊。耶律重瑱轉過眸,淡聲吩咐:“你留在這兒等她,看她平安進了房再來御書房回朕,朕還有些摺子要批,今日任何人等一律免見。”

長貴站在原地,看著猶自不知的玉壠煙,唉,她也這是自找的啊。玉壠煙回來的時候只看到長貴,長貴也不理她,徑自就向內宮走去,她只得快步跟過去。

玉壠煙回宮已壯三天,除了回來時看到一次耶律重瑱,後來幾天就再也沒見過他。以前每日早朝後他都要召她侍駕,甚至每晚他在御書房批閱奏摺也是她在他身邊服侍,每日的寢睡飲食就更不必說,哪裡少過她的身影。而自她回來以後他就不再召她覲見,更不會去德年殿的竹林去尋她,而她三番兩次的求見,也被長貴不痛不癢地駁回來,理由是聖上忙於國務,無心召見任何人。

但她卻知道這三日內有兩日他去了鳳儀宮,臨幸了皇后。忙於國務,這不過是個很好聽的理由罷了。她在煜王府的這十日裡,聽小順子講發生了許多事,最大的一件事是皇上頒佈召令改革賦稅制,卻遭到以丞相為首的一班王孫貴族的激烈反對,皇上一意孤行,君臣關係日趨緊張,最終這個斂和持重的少年天子還是退了一步,將賦稅制暫且擱置日後再議,這一風波才算平息。皇上雖是九五至尊,但也不能隨心所欲,受一班強權在握的大臣挾制,卻仍要談笑如風,進退合宜,這樣看來皇上比誰都還不容易呢,小順子後來感嘆。玉壠煙眼前浮現出耶律重瑱月之神一樣俊美妖嬈的臉龐,在那斂和淡然的風姿背後,他是否也揹負了太多人們所不瞭解的東西?

在長貴那裡碰了幾次釘子後,玉壠煙不再強求,他即不想見她,她又何必去礙眼呢。她每日很少出屋,只和琉璃聊聊天,撫撫琴,或看看書,偶爾出去只去德年殿看竹或者去御書房打掃,她的日子過的清淡簡單。所謂心遠地自偏,這是她的想法,別人卻不這樣想。在外人看來,聖女玉壠煙已經失了勢,她的淡然處之看在別人眼裡卻是分外的寥落不堪了。那些小小的婢女也極會見風使舵,以前玉姑娘長玉姑娘短,連看她的眼神都帶著崇拜尊敬,而現在見皇上冷淡她,也開始對她愛搭不理,琉璃直罵她們勢力眼,玉壠煙只是淡淡一笑,這些她都不在乎,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