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的“失寵”卻讓她連御書房都難進去了。

那天她去御書房的時候被兩個負責清掃御書房的婢女攔在了門外,一個說,“御書房由我和小紅負責打掃,玉姑娘就不要費心了”,另一個說,“皇上正在早朝呢,並不在御書房內,玉姑娘要見皇上,請另選時間吧,這時候如果放玉姑娘進去,什麼亂了,什麼少了,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我們可吃罪不起”,身後的琉璃剛要分辯,玉壠煙壓住她的手,向她搖搖頭,她們都沒看見耶律重瑱此時就站在她們身後將一切都聽在耳內。

“讓她進去”耶律重瑱淡淡的聲音響起時,大家都嚇了一跳,兩個婢女慌忙趴在她上磕頭,玉壠煙只輕輕一福。

“你們起來,今後朕的御書房玉壠煙可以隨便出入,你們不許攔她,若再敢用這種口氣和她說話,朕是不允的。長貴,傳朕的口諭,皇宮大內,不管是哪兒,只要玉壠煙想去都隨她,誰都不許攔。”

“是”長貴應著退下去了。那兩個婢女只敢搗蒜般點頭,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玉壠煙冰淡的琉璃眸輕輕掃過他的面頰,十天都沒見他了,對他的冷淡她泰然處之,可走現在她卻有點生氣,就因為他是皇上嗎,就這樣將人捏圓捏扁,他一個喜歡就飛上大,他不喜歡就要下地獄,萬般人的命運都在他一個人手裡。憑什麼他要這樣泰然自若,俊美的臉上好像總籠著一層霧一般讓人看不透的面紗,明明是她在暗,可是她總感覺恰恰相反,好像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難道真的沒懷疑過她頻頻進入他的御書房只是單純的為了打掃嗎?連她自己都不信,可是他就是這樣舉重若輕地任她為所欲為,她下毒的茶他含笑地飲下,還要稱讚滿口餘香,她去御書房找九龍璽,他不僅替她掩飾問她找什麼書,還要親自替她查詢,現在甚至頒下口諭,在她已經“失寵”的情況下還要為她大開方便之門,他,究競在想什麼,究竟要做什麼!

“謝皇上隆恩,奴婢只是習慣了在皇上早朝時清掃御書房,現在看來這兒隨時有人定時清理,是奴婢多此一舉,皇上的聖恩,奴婢感激不盡,但玉壠煙只是一介小小聖女,皇宮大內,也並沒有奴婢想去的地方,皇上的特諭恐怕也無福受用。奴婢先退下了”她聲音淡淡的,卻藏著銳利鋒芒。御書房是她最想去的地方,做夢都想找到九龍璽,但對他的特諭,她卻全然婉拒。她知道是她把自己的路堵死了,但也好過走進他預先設好的陷阱。她越想得到,越想陷他於水火,他卻越要提供一把乾柴,那乾柴必然醮著毒汁,因為天下沒有人會幫著別人害自已。

長貴正好聽到她最後的兩句,她就飄然從他身邊走過去,他料想不到她會如此淡然。看著她轉身走遠,纖細的身影凜然決絕,她的口氣如此委婉,卻是斷然拒絕,皇宮內還才誰敢這樣對待皇上?恐怕也只有她了。

八月初一,天聖王朝的國典在錦繡宮舉行,此時百官彙集,場面十分熱鬧。玉壠煙穿梭其間,她仍舊是掌管俸茶的女官。皇上與皇后並坐在華麗的龍鳳椅上,皇后儀態端方,雍容華貴,皇上俊美無儔,風華絕代,在外人看來勝似天造地設的一對金童玉女。兩人一起接受百官朝賀,時而笑談兩句,偶爾目光交匯,也都是莞爾一笑,任誰都會相信他們關係和諧,舉案齊眉。

最上首左座的丞相到的極早,皇上皇后親自下殿迎接,外界傳言皇上與丞相不和,此刻謠傳不攻而破,皇上與丞相看似非常親近,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玉壠煙正在挨座俸茶,遠遠看見耶律重琰走入,他身前攏著一個女子,一身鵝黃衫兒,面容嬌俏,雙眸顧盼生姿,玉壠煙愣了愣,居然是清束子,她已經有幾年沒見過她了,她還是原來的模樣。

耶律重琰見過了皇上皇后,一邊與周圍人點頭示意,一邊拉著清束子在上首右座就座。耶律重琰一來,場面好像又熱烈了幾分。在一群朝臣裡他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