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往南跑,包括楚、皖、青三個州縣在內的南方地區,懷舊的情緒遠比北方和中部諸州深厚得多。

“真要打啊?那你有沒有把握?”阮沅很不放心,“喂,你可不能為打仗而打仗!”

宗恪微微閉上眼睛,揚起臉,就好像憧憬之中那戰鬥的氣息,令這男人心醉神迷。

然後他睜開眼睛,笑起來。

“放心,勝算很大的。阮沅,你知道打仗的決定因素是什麼?”

“什麼?”

“民心。”宗恪笑了笑,“百姓都是有家有口、有田有房的,感念幾句舊朝那可以,誰閒著沒事兒滿世界殺人玩?揭竿而起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逼出來的。元晟唯一可利用的就是懷舊的情緒,再就是武林和朝廷的衝突,但那也不足以到揭竿而起的地步,唔,不過這個人,詭計多端……還是得多加小心才行。”

“哦,原來你都想得很清楚啊!”

“怎麼會想不清楚呢?欲動天下者,當動天下之心,而不徒在顯見之跡元晟想動天下之心,恐怕還要多多費神。”

阮沅好奇:“咦?這是誰的話?”

宗恪一笑:“******。”

“……”

“元晟到現在也不過搞了幾個根據地,不過呢,我不能讓他的勢力再擴張下去了。”

“那你要親自去啊?”阮沅問。

“是有這個打算。”宗恪看看她,“你去不去?”

阮沅一怔:“啥?”

“跟著我去南方打仗。”

阮沅咧了咧嘴:“有你這麼問的麼?還以為是問我去不去遊樂場呢。”

“嗯,不想去就算了。”宗恪說,“反正打仗也不是什麼好玩的事,到時候你留在宮裡繡花吧。”

“我還繡個屁的花呀!”阮沅馬上說,“你都上沙場了,我怎麼可能不跟著?!我是一定要去的!”

“真要去呀?”宗恪笑道,“打仗可是很慘的事兒,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

“哼,怕什麼?我連馬都會騎!再給我一件好兵刃,準保你憑空多一員上將!”

“光會騎馬有什麼用?難道你打算一上陣就拍拍馬屁股逃跑麼?”宗恪說到這兒,笑得眼睛格外明亮。

阮沅生了氣:“誰說我要逃跑!都說了,給我兵刃嘛!”

“啊!倒是提醒我了。”宗恪停下馬來,在他掛在馬身上的行囊裡摸出一樣東西來,遞給阮沅,“這個,先拿著。”

是一把短刀,阮沅抽出來看,光線快速滑過刃尖,像結了冰的沉沉碧水。

她心知,這是把難得的好刀。

“今晚咱們去探查晉王世子行營。”宗恪低聲說,“拿著刀,以防萬一。”

阮沅心裡一凜,趕忙把刀收好。

倆人又閒逛了半日,這才發覺,街上多的不僅是鵠邪人,還有身著軍服的晉王世子手下。這一干人呼啦啦湧入巖鬆口,要吃要喝要玩,頓時把這城裡鬧得沸反盈天。

宗恪見這情景,不由皺眉冷笑:“我這位表兄還真是渾不吝,居然讓他的手下進城來橫行霸道,可見這風頭也出到頂了。”

“風頭?”

“原先養著他們父子是為了鵠邪王,現在養癰遺患,讓他帶著鵠邪人、槍口衝裡了。”宗恪冷冷道,“看來,真不能留了。”

阮沅聽他這話說得陰冷,不由疑心,宗恪是不是已經對晉王那邊動了殺機,她打了個哆嗦。

“別逛了,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她趕緊說,“剛才我都沒吃飽,就讓你給拽出來了。”

“也好。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宗恪說。“等天黑了再行動。”

他們找了家客棧,依然只要了一間房,因為根本不打算睡覺。那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