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衣服,他不知吃了多少苦!

她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在痙攣,整個靈魂也似不再屬於自己,整個人都在熱油裡烹。

那般的痛,痛得難以形容,痛得魂飛天外。

突然,下體一股熱流狂湧而出,她眼前再次一黑,暈了過去。

風聲一掠,雨過天青色衣袂一閃,段隨雲已經出現在屋中,抬手對著翠袖就是一個耳光。

翠袖一偏頭,卻因武功不如人沒能完全躲開,腮邊被指尖掃到,登時紅腫起來。她倒退一步,冷笑,昂首:“段公子,你似乎沒有資格這樣對我!”

段隨雲以更冷的目光看著她,臉上殺機一閃,“你最好祈禱她平安脫險,否則,我會讓你給她陪葬!”說著也不再理會翠袖,搶到床邊去看慕清妍。

慕清妍的臉仍舊埋在那件血衣裡,段隨雲強行將她的頭搬起來,見她臉色已經發青,顯然自己若是遲來一刻,說不得她便會生生窒息而死!猛地甩頭,狠狠瞪了翠袖一眼。

翠袖勾唇一笑,拉了把椅子在一旁坐下,翹起二郎腿,冷冷旁觀。

段隨雲去挪動慕清妍的身子,想將她平放下,手在身下一抄,眉頭一皺,指尖所觸之處,溼潤、黏膩,而且還在湧動。不用看他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同時感覺慕清妍原本就發涼的身子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冷下去,忙對外面喊道:“快請大夫!”

話一出口,才聽出,有著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顫抖。

一旁,翠袖臉上的笑容一僵,眼中恨意更濃!

因為慕清妍剛剛小產,為了給她調養身體不至於落下什麼隱患,段隨雲特意請了三四位千金聖手住在天晟宮,守候在毓秀宮的丫鬟婆子聽見呼喚不敢怠慢,急忙去請了來。

原先怕吵到慕清妍休養的丫鬟婆子紛紛湧入,有過生養經驗的婆子紛紛上前,勸著段隨雲出去,然後命丫鬟端了熱水準備了乾淨布巾來給慕清妍清洗身體。

段隨雲避到外間,隔著一道帳幕看著裡面忙忙碌碌,一把扯過翠袖,將她往殿外一推:“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否則,”他眼神森寒,“你知道後果。”

翠袖依舊昂著頭,劉海披散開來,露出那一道從發裡一直延伸到眉邊的傷疤,亢聲道:“我姐姐在哪裡?姓段的,你以為若不是她在這裡,我會來麼?”

段隨雲伸出手,也不見他如何作勢,五指如鉤已經扣在了翠袖喉間,微微傾身,面孔距離翠袖只餘半寸。

翠袖心裡咚的一跳,面前男子容色如畫,這般近的距離看到的肌膚仍舊是精緻細膩如玉,他的氣息也近在咫尺,有些澀有些清冷,像是午夜風過竹林帶來的淡淡竹香,他長長的睫毛幾乎刷在了自己臉上,那酥酥癢癢的感覺瞬間躥到了心裡。

這是平生所未有之事。

她不是沒有過男人,不是不知道被男子接近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可是曾經和她有過肌膚至親的男子,都是她所厭憎的,記憶中,那些貪婪的面孔也是醜陋可憎的。這一生裡唯一傾心愛過的男人卻寧肯要那些政客送上門來的女人,也不肯碰她一根手指。

這顆心,終究還是寂寞的。

這個男人,和他不同。他看似冷酷,其實對下屬還是極為愛護的。而他,看似溫潤儒雅,心卻是冷的。但是不知怎的,被他扼住喉嚨的瞬間,竟有些怦然心動。

想起了那些雖然在不喜的男人身下,卻想著心愛男人的時候,也有過的如在雲端的快活。

於是乎,在段隨雲扼得緊緊的手指下,翠袖的身子反而軟了,眼波柔媚,甚至還笑了起來。

段隨雲冷哼一聲,將她重重一推,翠袖便跌到了殿外。段隨雲嫌惡的擦了擦手指,轉首又去看著錦帳內的情形。

千金聖手們已經請了進去,指揮著婆子們給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