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聯合討伐高昌,西北將有戰事。”

戰爭對遺玉來說並不是一個遙遠的名字,去年九月,盧俊便參與了打擊吐蕃人的松州一戰,且在那場戰事中生擒了敵方大將,得以被皇上賞識。

可她不明白,李泰突然同她提起這個,是為什麼。

“六月宮中遭襲,西北番邦蠢蠢欲動,此時高昌傾於突厥,實乃損折我朝顏面,為震懾遠方,必滅高昌,以儆效尤。”

遺玉心裡已經隱隱冒出不好的念頭,小心試探道:

“我看書料,便覺高昌王是一善變之人,前隋亡後,當時東突厥勢大過我朝,他便投靠了東突厥汗國,貞觀年初,突厥降入我朝之後,他又進朝拜見皇上,如今又與西突厥苟夥,莫不是突厥人這些年又強盛回來了麼?”

李泰坐起身,不避同她談及軍政:

“突厥西部現任的可汗是欲谷,此人行事硬派,以我朝當年並納突厥故土而恨,償有收復野心,近年突厥鐵騎進犯西域,大肆擄掠,高昌處於我朝西部咽喉地帶,自為欲谷所重。你所言不錯,麴文泰確為一善變之人,他想必是以突厥在近,我朝在遠,方生變節改投之心,自覺有欲谷在後撐腰,適才囂武,舉兵佔下伊吾、焉耆兩國,如若不止,任其東進,再犯遠方,恐威脅河西,待其勾結成氣候,滅之已晚。”

“父皇以寬仁為待,先前察覺到他意圖,就曾有勸告,然麴文泰並不領情,不但羞辱我朝使者,還放肆言談,謂之‘鷹飛於天,雉竄於蒿,貓遊於堂,鼠安於穴,各得其所,豈不活耶’,父皇當朝痛斥其為卑鄙小人,有意攻之,朝中兩分,有人贊同出兵,亦有人反對。”

說到這裡,李泰目光轉冷,是對麴文泰的囂張,亦是對頑固守國不思進取者的不滿。

遺玉跟著他坐了起來,拉著他的手想了一會兒,重重點了下頭,贊同道:

“然,為國為民,此戰是不當避。”

李泰讚許地看了她一眼,原本遲疑多日不好告訴的話,總算在此時能夠講出:

“正是如此,我欲參與請命,出征討伐高昌。”

遺玉腦子嗡了一聲,看著他的目光霎時直愣起來,好半天她才尋到自己語無倫次的聲音。

“殿下,你這是、這是,據我所

知,你並無領兵的經歷,討伐高昌,非同兒戲,這麼怎能,皇上他想必也不會答應。。。”

這怎麼能行,李泰在長安城裡,還總是有人惦記著取他性命,真到了軍中,趁著戰亂,不是更方便給人下手的機會。

是她記錯了還是怎麼,歷史上有這麼一段嗎,李世民似乎是派兵滅了高昌,可是這領兵的人,怎麼也不會是李泰啊,他可是皇子,皇上怎麼會答應讓自己的兒子——

不,不對,歷史上的魏王,可是長孫皇后的嫡次子,而她的李泰,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妃子所育的庶子,皇上不是一直都在利用這個兒子,制衡著朝中的權勢嗎,他早就已經不在乎這個庶子的安危了,不是嗎?

見她眼中驚慌,李泰不忍,伸手攬過她的肩膀,低聲道:

“父皇前日已私下傳詔過我,他亦屬意讓我參與此次征戰。”

第二九一章 前途未卜

“勤文閣八月統共收錄了兩百一十六件書畫,除去重複物品二十七件,是有書稿五十一件,字畫五十八件,抄文八十件,當中又有妙品九件。我同各位掌事商量過,以為有的書卷,一樣至多有五本,因重複過多造成閒置,又有客人惡意藉此堆累升等,因而最好適當給一部分書籍劃出不復收用的限定,您意下如何?”

“。。。嗯,就這樣辦吧。”

芙蓉園中,墨瑩文社一月一次的小聚,擺在紫雲樓前的小花園裡,茶品果脯在案豐,柔絨席毯鋪地,四周花香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