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皮上,她連忙蹭掉眼淚,又把手背在裙子上擦了擦乾淨,攤開手,小心翼翼捧過去,上好的紙張貼在手心,讓她油然感激起這一份柔軟的給予。

“。。。謝謝。”

“無需客氣。”

第二六一章 好事

二月二十六從洛陽城走,因是回程,路上除了投宿沒有停歇,兩日後抵達長安。

馬車在入夜時分停在魏王府門外,幾名總管和管事早半個時辰接到訊息,同陳曲幾個大侍女還有三位在王府當差的尚人,就在門前等著迎人。

出門十多日,一踏進王府門裡,遺玉方覺出旅途勞累,平彤平卉跟前跟後的侍候她梳洗用茶,順便稟報一些事宜,諸如程家婚事準備的如何,五柳藥行那邊生意怎樣等等。

“老夫人回來了嗎?”

“還沒有,不過前日是有派了人先送信來,也就是這兩日便歸,劉總管遣了幾個人過河去接。”

“好。”

遺玉安了心,沐浴後便上床去躺著,本是小寐一下等李泰回房,而一閉眼睛就那麼睡過去了。

三月初一,朔望早朝,清晨遺玉送了李泰出門,折回院中,便叫了劉念歲孫得來幾人到翡翠院問事,將有一年的處事經驗,處理起府務,她算是得心應手,花了半個時辰把該聽的都問到,該交代的都吩咐下去,便讓他們各自回去做事。

陳曲和盧東留下,前者上前道:

“主子,天氣漸暖了,這下個季的衣裳要做,首飾配件也該增新樣,衣局和金匠已把畫冊辦好,您看是不是現在選一選,也好叫他們提前準備。”

這大半年來管手王府內務,陳曲可謂是氣質大變,甩掉了原先那一股小家子氣,多了大戶人家丫鬟的落落大方,穿著合身的襦衫長裙,梳著整潔的侍女髮式,兩手疊在腹上,肩膀微彎,看著遺玉,眼中的恭謹真真切切。

遺玉披著一件鵝黃底子紅綢邊的大衫盤膝坐在短榻上,頭挽著高髻,斜飛一對白玉簪花,鬢角梳理的光滑,月眉輕掃,薄薄的黛粉一絲不苟地暈開,不符當下京人女子衣著華美的大趨,然眉眼精神,含文藏質,自有一派掩不去的大家氣度於表。

“等過兩日吧,等老夫人回京來再挑,到時一起讓他們做了,免得換季又要另尋裁縫,麻煩的緊。”

女兒給孃家做衣添飾,不是什麼新鮮事,但這也要看臉面多大,不然光是閒話都能把人淹死。

魏王府裡的女人顯然是遺玉一家獨大,莫說是陪嫁來的下人,在遺玉時而不斷的大方打賞下,就是王府裡本來下人,都曉得王妃嫁妝豐厚,是個不缺私房的主子,李泰治下極嚴,更沒誰敢在背後嚼舌根的。

“是,那奴婢下去做事了。”

“去吧。”

陳曲躬身退下,遺玉看著還站在那等的盧東,問道:“還有什麼事?”

盧東踟躕上前,“秉王妃,前日老夫人派人過來遞路信,小的聽說,太夫人這回把犬子盧孝遣同隨行,要跟到京裡來,他今年方滿十七,還沒成家,人雖不夠機靈,可難得是老實聽話,小的想在您跟前求個意,給他謀個差事,還請王妃做主。”

遺玉聽說過盧東的家事,他早年喪妻,便未再娶,僅有一子被盧老爺子生前賜名盧孝,算得家生奴。

盧景姍夫婦來京時,盧孝被留在揚州,盧東是她親信,管得她的私產賬務,忠誠無疑,這一趟他獨子既然跟來,必是要安排一下。

“我這裡有兩件差事,一是同你一樣留在王府,契子擱在我這兒,與他個廚房採辦的單差做,你管賬務,曉得這王府裡的採辦是個肥差,吃穿不愁。二麼,就是到二公子那裡去,將契子放給他,正巧他缺個出門辦事跑腿用的車伕,這差事肯定要辛苦許多,但勝在能多見見世面,你來替他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