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的事?

聽了李泰的話,高陽突然又激動起來,走上前兩步,搖頭擺手,驚慌失措地對他解釋道:

“不、不是,不是這樣,四哥你聽我說,是我先去找他的,不關他的事,四哥,你千萬別再對他動手,算我求你了,我求你放過他行不行,四哥?”

李泰擺明了沒將她的話聽進去,不耐地揮了下衣袂,“你是自己回宮,還是要本王派人送你。”

高陽見狀,愈發*急,轉而去拉扯遺玉,哀求道:“四嫂,你幫我同四哥說,讓他別對辨機下手,你求求他。”

遺玉尚在狀況之外,看看門口的李泰,再瞅瞅高陽,被她搖的頭暈,見她眼淚都急出來,只連連點頭,安撫道:

“好好,我同他說,你先別急。”

高陽怎能不急,她是清楚李泰手段的,聽他的話就知道他要對辨機下手,縱是前一刻還因遺玉的開導心生疑竇,但到底是喜歡了幾年的男子,輕易放手,任由他自生自滅,談何容易。

“你快說,你快說呀”她一激動,手勁兒難免就變大,遺玉被她捏疼了,皺了下眉頭,這點動靜被李泰盡收眼底,當即冷臉,道:

“現在就回宮去,老實地等著婚期,本王尚可留他一命,若不然;哼。”

這一下低哼如同擂鼓捶在高陽耳中,遺玉只見她渾身一顫,便鬆開了自己,飛快地抹了一把眼淚,一反方才癲狂,啞聲同自己道別:

“我這就走、這就走,四嫂,我先回去了。”

說完話,她就低著頭朝門外走,腳步飛快地經過李泰身邊,遺玉猶豫地抬了抬手,卻沒能把她喚住。

“她的事,你以後少管。”

李泰淡淡地丟下一句話,便也負手離去,留她一個人立在廳裡,滿心複雜。

第二六七章 是她啊

李泰對待高陽的強硬態度,讓遺玉意識到,他早就知道辨機和尚的事,既然他開口,那必當是不會再給高陽同那僧人再見的機會,遺玉一方面覺得由李泰來處理這件事再妥當不過,一方面又擔心高陽會想不開。

遺玉想要進宮去勸慰她,偏她這些日子正被宮裡頭盯著納妃那檔事,不好自己送上門去,只好讓人去和河間王府請了小世子妃秦瑤,藉口高陽近來心情不佳,託她時不常往宮裡走動,好叫高陽有人陪著,有什麼異動她也好第一時間知道。

如此三日過去,正當遺玉以為高陽會就此安分幾日時,她卻透過秦瑤遞了一封信到自己手上,內容簡單明瞭,請她幫忙,最後再見那僧人一面。

“該你了。”

李泰落下一步棋,見遺玉半晌沒有反應,起初以為她是在思索落點,細看便知她是跑了神。

今日是他沐休,兩人上午睡了個懶覺,沐浴罷,輕袍束髮,下午在書房寫寫字看看書,是她提出要下棋,這才是第二盤,她已走了三回神。

李泰乾脆棄了這局,將手中剩餘一枚棋子投進棋碗裡,起身到她那一邊坐下,一手攬著她肩膀,靠在背後的軟榻上,纏了她一縷細軟的髮絲在手指上輕繞,問道:

“你這一日都心不在焉的,是昨晚沒睡好,還是有話要說。”

“的確是有件事想同你商量,就是怕你會生氣,不敢講。”

“若是高陽的事,就不必說了。”

遺玉啞然,她還沒開口,他就曉得她要說什麼,這還要她怎麼把話接下去。

“既然你知道我要說她,那就先讓我把話講完,再做定奪好嗎?”

片刻的沉默,李泰便點頭示意她說下去,並非是他有興趣聽取,只是怕她心裡壓著這件事夜裡又睡不好。

遺玉微露笑意,轉了個身,從他懷裡坐起,盤著膝面對他,遣詞調句之後,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