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公主是想要這個。”

合著今天晚上這一屋子的人都是套她的寶貝來的,呸,什麼虞世南套書,《米勒變相圖》,統統加起來,也比不上她這一件貴重

長孫夕扯了扯嘴角,皺眉道:“王妃這話說的,而今是為女館籌建,非是公主要你的東西。”

你們無雙社籌建館子,關她這個魏王妃屁事

你們的東西送去還有的要回來,那是你們內部的事,她的東西送過去,那可真就是“白捐”了。

“這可難辦,”遺玉面帶苦惱道,“公主只道我有這東西,可不知那天從魁星樓買回來,便被王爺收了起來,此物然是王爺花費了五萬兩真金白銀買來的,是不是要獻出來給女館充門面,可不是我說的算,不如等我回去問問王爺,再來告訴公主,如何?”

聽她具體說出那天價,在座卻沒幾個露出驚愕,遺玉心中瞭然,想她同李泰初七在魁星樓“清場”買寶的事,這幾天已是傳了出去,明知這東西價值,卻還是面不改色地想要黑她的東西,真是物以類聚。

“哼,”長樂一聽她推拒,便拿了臉色出來,“何必推三阻四,不想出力,直說便是,誰不知老四現今寵待你,那件鐘繇真跡不是買來給你的,難道還是放在書庫裡等著生蟲的嗎?”

她扮黑臉,長孫夕便做白臉,“魏王妃莫要糊塗,這興建女館可是一樁大事,皇上親允,公主主事,咱們這麼多人都是拿了出來,你難道還怕誰貪你的東西嗎?”

晉璐安憋了好半天話,總算忍不住在一旁開了口,他們晉家是書香世家,祖輩更同王羲之有親,拿一件東西出來說實話不難,可這口氣怎麼叫人咽得下:

“興建女館的確是件大事,要讓我們出力也是使然,可斷沒有強迫人白拿了東西出來的道理,這、這不是強買強賣嗎?”

“放肆膽敢汙衊公主,還不跪下請罪”

立在長樂身後的一名宮女怒聲吃喝,嚇了晉璐安一跳,也叫遺玉拉下臉來,晉璐安這明擺了是站在她這一邊說話,卻叫一個小宮女奴才吼了,是給誰臉看?

一把拉住被罵紅了臉的晉璐安,遺玉從軟榻上下來,站直了身,板著臉同長樂道:

“今晚帖子上說是來賞燈的,燈沒瞧見,卻真見識了公主的威風,公主想要那件鐘繇墨寶,還請去同我家王爺商量,話不投機,恕不奉陪,告辭。”

“站住,本宮準你走了嗎?”

見遺玉不肯吃虧,這在場又沒什麼外人,長樂也沒了同她繞彎子的心情,橫眯起了眼睛,描著蔻丹的手指輕敲的香案上,不怒自威。

“是本宮抬舉,看在李泰的薄面上才叫你參與進大事,不然你以為憑你一介平民出身,上有被賊人擄放這等舉止不檢點的寡母做長,下有心胸狹窄的殺人兇犯為兄,又在婚前隨意同男子勾扯的不恥女子,本宮連多看你一眼都覺得髒了眼睛,又豈會同你為伍。”

若這番話是為激怒遺玉,長樂做的,顯然比之前遺玉遇到過的所有人,都要成功。

第242章 誰是好惹的?

長樂一席話,將遺玉的至親,從孃親到兄長,甚至是丈夫,連帶遺玉一起,四個通通羞辱了一遍,一針見血,字字誅心,當著這麼多世家女子面前,是打定了主意要剝下遺玉一層臉皮來。

其實,圍繞在遺玉身周的閒言碎語從沒少過,但自她嫁進了魏王府,大家頂多是在私底下議論罷了,誰敢像長樂這樣無所顧忌地直接將話丟到明面上,不屑一顧地去嘲諷。

確實,若說遺玉現今憑的是盧中植的餘威,還有李泰的庇護,那長樂背靠的不單是長孫家,而是這長安乃至天下座的最高的人物。

盧老爺子生前能同長孫無忌硬磕,仗的是他一身顯赫的功榮,李泰能同長孫無忌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