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管她,她便能折騰出好些叫人頭疼的花樣來。

“以後有話照實同我說。”

“嗯!”似是得了特赦,遺玉愁眉一展,喜笑顏開,不管心裡怎麼扛的小九九,嘴上是高聲應了。

李泰是極喜歡見她高興的小模樣,正要將她拉過來親一親,她卻突然叫了一聲:“啊,對了!”

遺玉一把將李泰還沒伸到她脖子後面的手掌拉住,搖晃著低叫道:“吳王昨晚帶了人去給公主診斷,那人也識得混香草,我想著是不是就是大書樓使毒的那個兇手。”

聞言,李泰面色一整,將她從平陽那裡打聽來的話仔細問了一遍,夫妻倆同是以為,這幕後給李恪獻毒的,八成就是涉嫌大書樓兇案的那個毒士。

“壞了,”遺玉眉間起了一座小山,拍著李泰手,正色道:“叫這麼一個兇人去給公主解毒,我怎麼就那麼膈應呢,你瞧,這事想不管都不成,真叫吳王得了手,不定有什麼鬼主意在後面等著,殿下啊,咱們合計合計,這可不算是‘閒事’了吧?”

比起她的擔憂,李泰卻是眨眼的工夫,便拿定了主意,毒,得解,人,要抓。

夫妻兩個商量罷,當天下午照舊搬到了芙蓉園的芳林苑裡小住。

遺玉中午見到平陽時,並沒把話說死。只含糊說認得那“命懸一線”的徵兆,又給平陽診斷了一番,說是這毒症罕見,要回去參考書籍,旁敲側擊地打聽了李恪請的那位“大夫”,好在平陽心裡惦記著料理府裡給她下毒的奸人,也沒多想。

遺玉說的是大實話,平陽中的毒的確稀罕,除了額頭上那道紅痕,半點不見別的異相,無從下手,便不得知是什麼毒,她在書房窩了兩日,也沒翻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乾著急沒辦法,只能每天往昭華府上跑,等那下毒的人被平陽找出來,再做打算。

另一頭,李泰加派了探子在李恪經常出沒的地方,連同昭華府,可自打遺玉那天去後,李恪便再沒上平陽那過,連帶著那名毒師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邊諸事不順,十八日刺客一案,刑部和大理寺的審訊卻已落幕,有平陽求情,大理寺關押的那群女子,在三天後便被放了出來。

隔天上午,遺玉方從昭華府回到芙蓉園,進了屋,茶沒喝上兩口,便有管事的來報:“啟稟王妃,早晨陸陸續續有好幾家送禮到王府,盧總管派小的送了名帖和禮單來,問您怎麼處置。”

遺玉挑了眉,正琢磨著李泰最近又做了什麼好事,翻了那厚厚一疊名帖一瞧,愣住——劉德威,唐儉,史名山,戴磐,晉啟德,周敬安……

好麼!上至正三品戶部尚書唐儉,從三品大理寺卿劉德威,下至正五品的衡史中丞史名山,國子博士晉啟德,正六品的朝議郎戴磐,足有一十五張帖子,各門各府,禮單豐厚不說,關鍵是那上頭納禮的人,不是魏王爺,而是她魏王妃!

老實說,遺玉真真嚇了一跳,這些人裡,除了晉啟德同她有些淵源,其他十幾位朝臣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忽地正兒八經遞名帖,送了大禮來,真讓她蒙了一下,但緊接著,她便想明白這禮從何來!

“呵…哈給,原是這樣,原是這樣啊!”遺玉捏著禮單,舒展了眉頭幾聲大笑,心中暢快!

她就說麼,虎毒不食子,哪有不護犢子的長輩,墨瑩文社那些女子,非是家裡沒人管,而是得著長樂被刺了一匕,礙著宴上歷險的百來家子,這事不好管,更不能管,一個不小心就是把人得罪光這才忍著耐著,將她們“冷處理”,豈料長樂橫插一扛,打壞了他們靠盤,不定怎麼惱呢!

這麼一來,她這個“強出頭”管閒事的,反倒是叫他們統統承了一份人情!

想想看,雖說她那天只護了十一個人,可這十一個人,有父家有母家,還有的有夫家,七七八八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