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病也看過,沒轍才想是命裡無子,可日子已長,拖著拖著,你姑丈對那兩個侍妾是有了感情,再要攆她們已是難了,玉兒,這話我連同你娘都沒講過,你聽了可莫對我生芥蒂,你當我為何要鼓動你姑丈遷居關內?”

遺玉正聽得不是滋味,突然被她一問,猶豫了一下,搖頭做不知。

盧景姍苦笑道,“你也見過那兩個侍妾,是不是覺得她們滿懂事懂規矩的,可你曉得這兩個東西是省心的麼,你祖父去世,祖母又是體弱多病,這兩個私下連做一氣,又會在你姑丈面前賣乖,你姑丈整日忙著外面的事,無暇內院,我一個無子傍身的女子,在揚州已拿捏不住她們,未免因她們傷及我們夫妻感情,你寄了婚訊來,我便活了心思,這遷居到京城,其一便是為的投靠你這個王妃侄女來的。”

話畢,兩人皆是沉默了一會兒,盧景姍面帶歉色地看著低頭不語的遺玉,起身道:“再你說說,心裡好受多了,你要是不高興,姑母這便回去先。”

恍神的工夫,見她竟要走,遺玉趕緊拉住人,哭笑不得道,“你說哪的話,我聽姑母坦言,喜歡還來不及,哪個不高興了,快坐下,叫下人見了,又要多嘴。”

盧景姍面色一鬆,便順勢在遺玉身邊坐下,拉過她手,輕拍道:“那你聽了這些,可是覺得難受?姑母是過來人,有些話講了你別不愛聽,你成婚也有半年了,已過了新婚燕爾的時候,我瞧著你肚子裡還沒訊息,魏王身為皇子,又是過了冠年,想必有求子之心,你當好好把握機會,趁他心思全在你身上時候,要個兒子傍身是正事。”

遺玉知道她是好意,但難免心裡揪巴起來,嘴上還要應答,“我曉得。”

這古時的女人發育都早,她這今年紀生養也算將好,她可沒半點兒避孕的意思,只是這事,哪能她說的算,怎麼別人家的新婦兩三個月就能有信兒,她、她和李泰的房事也不少啊。

盧景姍想了想,左右顧盼無人聽角,乾脆一次問了,小聲道:“你自己就是個半個大夫,身子怎麼樣還不清楚,可是有什麼不妥?”

遺玉鬱悶道,“沒有啊,李太醫每半個月都要給我請一次脈,也沒發現有異。”

她月信不準,早就有擔心過這個問題,在大蟒山時便請蕭蜓看過,得她承言不會影響生養,才放了心,她重擅藥理,婦科並不是強項,但李太醫就比較全能了,是能看出個好賴,她身子骨是沒有問題的。

難道是李泰他——這個念頭剛一起就被遺玉臉紅紅地拍了下去,兩人這半年的同床共枕,他有沒有問題,自己還不清楚麼。

盧景姍見她窘迫,忙訕笑道,“我就是個心急,你這成婚還不到一年,再等等吧,我是叫你仔細,你也別太掛記這事,心思重了,反而不利。”

“嗯,”遺玉親熱地拉了拉她的手,用笑掩飾方才胡思亂想,“多謝姑母同我講這些個,娘可還沒同我說過呢。”

提到盧氏,盧景姍忍不住笑了,毫不客氣地洩盧氏的底,“別瞧你娘是個直性子,她其實臉皮薄著,要有不懂的,只管來問姑母,等你娘說給你聽,怕是你孫子都有了。”

說著,又湊頭過去,授了些多年搜來得子的經驗,遺玉哪聽過長輩講這種私密事,臉上一陣火辣,又管不住耳朵,倒是因此便宜了李泰,這是後話,暫不多提。

第204章 狹路相逢

傍晚,夜燈初放,皇宮門外難得熱鬧,車水馬龍,賓客如雲,男女老少,下馬步行,皆是衣著光鮮,釵笄掛頭,籠光照影,金閃翠搖。

晨陽殿上,八音迭奏,高朋滿座,主席位上還空著,賓友便借這機會相互攀談幾句,也有位份高的女眷,到了殿上便會被宮娥請去後殿小坐。比起外面喧鬧,聚了一群女客,又有壽星坐場的後殿,相較安靜許多,可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