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東方明珠今年應該是有十六七歲了,眼下是有她的婚事在壓著,可頂多她同李泰大婚一年後,在東方明珠十八歲之前,便要被納入王府。

遺玉仰頭靠在椅背上,抬手輕捏著眉心,李泰曾說過,他會處理這件事,可是事將近,卻半點沒見動靜,她不信他麼,不,她是信他的,可是在他們婚期訂下後,仍舊有這麼一件事隔著她和李泰之間,叫她一想起,便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魏王府

李泰難得下午就從文學館回府,阿生正在帳房清點,聽侍從報了,便放下手中活,一路小跑回梳流閣,門前碰見端茶的平彤,接了過來,進到內市。

“主子,您回來了。”

李泰解下沾了墨汁的外衫掛在屏風上,在虎皮毯上坐下,接過茶水飲了兩口,道:

“事情辦的怎麼樣?”

“都送過去了,盧夫人很是通情達理,婚期也應下了,不過盧小姐不在園子裡。”

聽說他辦妥,李泰滿意地點了下頭,接了阿生後半句話,“她上午在本王那兒。”

遺玉早上便去文學館尋他,特意帶來了幾樣鹹點心和粥品,很合他胃口,當作早點用了,李泰回來這十幾天,也就今早吃了些東西。

阿生見李泰不知想起什麼,神色松乏,也不打攪,待他神色又恢復冷清,才出聲道:

“主子,東方府上傳來訊息,東方小姐病了。”

“哦?”李泰放下茶杯,目光閃了閃,拇指在左手上的寶石戒指上摩擦了幾下,緩聲道:

“去備禮品,你親自代本王上門去探望。”

“是,”阿生應完,遲疑了一小會兒,道:“還有一事。”

“說。”

“東都會附近,忽興起了一首小調,多是孩童們傳唱,殿下可有興趣聽聽這詞兒?”

“嗯?”

阿生清清嗓子,又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張口便來:“一等牡丹,三等菊,卻將王妃莠草比,惹怒盧姓女,拆破鬼把戲,名是真,評是虛,為利毀人譽,厚顏無人及,好個長孫媳。”

學完,室內沉默了片刻,李泰將拇指上的戒指轉動了半圈,淡淡出聲道:

“這等有趣的調子,別讓人埋汰了。”

阿生就偷瞄著他的臉,從上面看出一種近乎愉悅的東西來,便收回目光,道:

“主子說的是,屬下這就去辦。”

再說門庭冷清了兩年的盧府,在那場及笄禮後,突然變得熱鬧起來,每天都有訪客上門來訪,衝著什麼來的,大家心知肚明,魏王盜庫一案不了了之,皇上又在這關頭賜婚,擺明了是給兒子在做面子,愛寵之意不容質疑,多少牆頭草上趕著是想要巴結,原本魏王府的大門不好進啊,可現在多了盧家這道“後門”,誰沒個別的心思。

從四處被人踩,到開始被人捧,盧榮遠的心情一日比一日好,盧榮和夫婦更是天天都住這邊跑,只是,這天送走了兩撥客人,兄弟倆坐在前廳,臉色卻不大好看,因為他們聽說了,魏王府和禮部已去過龍泉鎮下聘一事。

“你說這是誰的主意,正經的下聘怎就跑到龍泉鎮去了,這不是給我們難堪嗚?”老大盧榮遠皺眉道。

“嵐娘沒那麼多心眼,倒是小玉,那孩子主意大著呢,”盧榮和不滿道,“你沒見,那天禮上,她叫下人攆人時候,哪裡有將我們這些長輩看在眼裡。”

他這倒提醒了盧榮遠那天被遺玉給了個下不來臺的事,繃起臉來,沉思了一陣,抬頭道:

“娘娘那裡,即已打點好了,我看,還是挑個時候,儘快將書晴送到宮裡去吧,聽說,年初進宮的那批女子裡,有幾個很是出挑的,再遲,怕是不及。”

(這幾天出毛病了,單更著先,欠的都給記上,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