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語,遺玉便放下茶杯,從座上站起來,轉身便見一襲橘衫酥胸半抹的女子撥簾走進來。

“呵呵,今兒是吹什麼風,怎妹妹有空想到來尋我?”

“楚姐姐,”遺玉回以一笑,便被楚不留走過來拉著坐下,上下打量她一遍,親呢地整了下她的衣襟,道: “你幾次來都是男裝,頗顯清俏,這換上女裝,又是一副美人模樣,你生的好,可莫要浪費了這皮相,前幾日從洛陽送了一種新鮮的口脂過來特意捎帶給常來的幾位夫人們,是頂好的脂粉師傅用花汁調的,我送些與你試試,若喜歡,日後只管來我這取。”

兩人滿打滿靠,見過四回,可楚不留這般親近的態度,卻一點都不做作,遺玉目裡輕閃,眼裡也有了笑,道: “總拿你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今日便是來回禮了。” 說著,便拿了放在一旁的錦盒,開啟後,裡頭的黃綢布上,整整齊齊地橫著四隻大小不一的瓷瓶,兩隻細頸的,兩隻圓肚的。

“這是?”楚不留疑惑地問道,饒是她心思玲瓏,也猜不出裡頭是什麼。

遺玉不慌不忙地先撿了那細頸的瓶子出來,開啟瓶塞,遞給她,解釋道: “上次過來,遇上幾個醉酒的客人,在樓下瘋痴,想是這樣的事會常發生,既鬧了場子,又難受了客人自己,這瓶子裡裝的是解酒的丸藥,不說大話,就算是喝了兩罈子的純釀,只要用溫水送服一粒,就不會再有嘔吐感,盞茶後便會酒醒,宿後也不會頭疼乾渴,除了四肢稍乏外,與常無異,日後若有醉的厲害的客人,不妨給服上一粒。”

楚不留一邊稱奇,一邊倒了一粒小指甲蓋大小的藥丸出來,嗅了嗅.又裝回去,思索了一下,揚聲叫來門外一名丫鬟,將藥瓶遞過去.交待了幾句,待人去辦後,先衝遺玉歉意一笑,其中意味,不解自明.又指那另外一對瓶子。

“那這個呢?”

可以讓我一診?”遺玉道,見楚不留疑惑地點頭.便捏拈貼仁,她的腕上試探一陣,幾下輕點後,鬆開又盯著她眼底看了會兒,辨出香粉遮掩下微微的青色,道: “我上次來,發現你氣色不如過往,必是近來經常飲烈酒食物又多葷腥,夜過子時才會休息的緣故,所以肝火過旺,肝氣不足.腎氣不固便會易躁易怒,眼底又安暈,膚脂略燥,瀉而不通,睡常失眠。”

楚不留將驚訝寫在臉上,因遺玉所述症狀半點不錯,“我怎不知你還有這能耐,競與同安堂的濟大夫說的不差了,不瞞你講,我上個月才尋他診過,寫了一副方子,這吃有一個月了,除卻睡得好了些,症狀卻沒輕緩多少。”

遺玉暗笑,醫館裡大夫的方氏重病症不重藥理,雖說是對症下藥,可有幾個會像楚不留這樣,因為面板變差,就會去找大夫的,既無病患,便無方可尋,給她開的藥,也就針對失眠這一項,這才會讓她吃了一個月,別的都沒好轉。

遺玉拿起一隻圓肚瓷瓶開啟,倒出一粒淺褐色的藥丸,小指甲蓋大小,“你不妨試試我配出來的露容丹,每日早點時候服上一粒,三五日便會見效,這藥丸沒什麼副用,味道略甜,你可當糖豆吃了一樣,記得不要多服便可。”

“多謝你還記掛著我,”楚不留面上帶著謝意,心裡是半信半疑,接過那小瓶又是聞了一陣,是沒什麼特別的味道,就連藥氣都淡的很。這時候,剛才拿瞭解酒丸出去的那個丫鞋敲門進來,匆匆走到楚不留,拿著那細頸的小瓶子,低頭在她耳邊低語幾聲。

“去將新進的口脂拿一套過來,”屏退了丫鬟,楚不留手裡拿著兩隻藥瓶,低頭看了一會兒,抬頭對遺玉又是一笑,“你這回禮,我且收下。

見她態度沒剛才的熱切,遺玉並不在意,山谷半年同蕭蜓那等名醫一起活人試藥,浪費了多少奇花異草,在藥草資源豐盛的六詔一年的日夜藥研不是假的,那厚厚的兩卷藥理手稿也不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