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他們說漏什麼。

那戚尚人似是不急著履行管教遺玉的職責,第一天很安生,第二天,遺玉早起後,問過下人動靜,道是戚尚人同帶來的兩名侍女正在後花園裡逛,便吩咐了陳曲幾句,打算上文學館去找李泰,“討”個說法。

然而,前後腳上門的兩張請帖,讓遺玉改了行程。頭一張,是魏王府送來的,正正經經的帖子,邀請遺玉明日陪同魏王殿下到宮裡去看擊鞠塞,遺玉雖沒見識過,可也知道這俗稱馬球的擊鞠,是有錢燒的慌的人玩的東西,畢竟窮人家連個馬都買不起,更別說玩這種一不小心就會傷馬殘馬、乃至傷人殘人的“暴力”遊戲。

這麼想著,遺玉倒是誤會了李泰的邀請,只當宮裡會特意請了什麼“球隊”去賽給他們看,而非是那些金貴的皇子世子們親自上陣,更不知這樣難得一見的擊鞠塞,會有多“精彩”。

第二張帖子,是魁星樓送來的,楚不留說是淘換到了幾件好東西,請她過去一敘,這時離遺玉上次跑到魁星樓送藥,已過去半個月。

手裡拿著兩份帖子,遺玉臉上露出笑容來,小滿看了,能覺出自家小姐這會兒挺高興的,可是有什麼有些怪怪的呢?

“小滿,去找身男裝出來。”

三月初二,魁星樓可不待女客,李泰那裡,明日見了再說吧。

天色昏暗下來,傍晚時,通明燈火點亮了半條街的魁星樓,門外已是車水馬龍,門口規規矩矩地立著幾名樣貌周正的女子,笑盈盈地引著客人進門,不同於平康坊的煙花柳巷,這裡站門的姑娘,可都是不接客的清倌兒。

正是上客的時候,人人都往樓裡進,看見個往樓外走的客人,自當打眼的緊,穿著荊��鉅碌哪暱峁�櫻�感碌暮誶嗌�尼ネ罰�謐×稅氡吖飩嗟畝睿�凍鮃徽虐尊�牧常�湔夤�由砈肯訟福�山C夾悄康目∏緯は啵�共恢劣詒晃笞髖�耍��萌瞬揮刪投囁醇稈郟�禿雎粵慫�趕錄兇諾囊恢懷ぬ鹺兇印�

“公子慢走。”

迎客的姑娘眼尖地瞅見這公子是管事送出來的,便彎腰行禮,少年公子微微點頭衝她們一笑,眼梢頓揚起三月裡的夜晚不曾有的明媚,有個年紀小的瓜子臉姑娘,當即便紅驗,等人走遠,才被姐妹喚回神,聽得姐妹小聲取笑,又羞又惱,可那少年面容,卻這麼印在了腦海裡,揮之不去。

那少年,不,該說是特意修畫了眉眼的遺玉,左轉方拐,避過人群,甩了兩個明顯鬼鬼祟祟跟上來的人影,在另一條巷子口,早有馬車等在那裡。

放下簾子,在車上坐好,摸著膝上的盒子,遺玉臉上方露出明顯的笑意來,亮晶晶的眼睛,一看便知心情好極了,她開啟那扣帶的長條木盒,藉著壁角的吊燈,可看清楚,上面整整齊齊放著的,竟是一疊蓋章落印的貴票!

一萬兩,比她預計的,要多出一倍來,這是訂金,那露容丹的訂金。

楚不留今日的氣色大好,沒了上個月遺玉見時的黑眼圈,和傅粉下的暗淡,膚色重新煥發出了清澈的顏色,就像是那藥丸的名字,露容,露珠一般的容顏。

魁星樓是長安城最大的銷金窟之一,它的主人則是一個精明的商人,諳習斂財之道,有了親身體驗,楚不留是比誰都清楚那小小的藥丸的功效,實際上,她服用了七八日,便覺出效果來,一轉念,有了心思,一方面挑了樓裡兩對男女隨著服用,一方面又叫人拿了幾粒去給大夫研究。

這露容丹早先的方子還是在大蟒山的樸桑村,遺玉和蕭蜓一起琢磨出來的,起初是為了給遺玉去除臉上蛇毒疤痕做內服,在姚一笙身上試過多次,得出奇效真正的露容丹,是新增了山谷裡幾種罕見的藥材混制的。

後來